午後,稍有的悠閑時光,安木槿偷偷去嬰兒房看兩個小夥子睡得很好,這才放鬆下來,回到落地窗前,隨意的拿過來一本書翻看。
於她來說,感受現在寧靜的時光,遠要比去考慮哪些讓人頭疼的事情更符合心意。
康力和榮逸軒兩個人不知道在忙什麼,通常是早餐之後,一直到晚餐才會出現,安木槿並不在意,她心裏很清楚,這些人之所以跟著自己,完全是要保護她們母子四人的。
陸瑾親手磨了咖啡,在磨咖啡的時候,抬眸就可以看到在落地窗前,明顯心事重重的安木槿,過於安靜的一個人,那些曾經在一起的畫麵會在腦海裏重現。
到了今天,他很慶幸那次瑞士之行,如果不是遇到了安木槿,如果不是恰好在旅館再次相遇,也許兩個人不會有後來的種種。
她,所有的一切,都吸引著自己,好像沒什麼理由,就那樣,靜靜的相對都是一種幸福。
想起了陸蔓的話,陸瑾垂眸,把方糖放在咖啡裏,天底下所有的愛情,都有一個促其發生的理由,而他,最初覺得安木槿像自己早夭的妹妹,或許是冥冥中注定的,注定自己會遇到她,愛上她,又心甘情願的去嗬護她和她在乎的一切。
端著咖啡過來,放在安木槿麵前一杯,坐在對麵。
安木槿抬眸,也隻是抬眸看了一眼,輕聲道謝,疏離的把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固定在友達以上的範疇之內。
對此,陸瑾隻是笑了笑,已經很好了,至少他可以與她安靜的在午後陽光中相對。
“安諾性格太早熟了,如果用生日宴會來拉近她和幼兒園的小夥伴們的距離,應該是個不錯的辦法。”陸瑾說。
安木槿放下手裏的書:“你很了解她?”
“當然,安諾是個很讓人移不開眼睛的小姑娘,她的防範意識完全超出了她的年齡。”陸瑾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眼角眉梢都是溫柔:“記得我第一次在姐姐家見到她和小夥子們,安諾就警告我不準靠近弟弟們。”
安木槿挑了挑眉,這難道不是不禮貌了?
“是在龍圖去過之後,安諾對任何人都心存戒心。”陸瑾解釋了一句,安木槿的心就微微的有些酸澀的,安諾說過,也的確是這麼做了。
“為了能讓安諾有安全感,七叔才把瑪姬接來,顯然,她雖然小,但對人的分類精準的很。”陸瑾舒緩的靠在沙發上,望著安木槿:“是不是和你一樣?”
安木槿搖頭:“不,更像冷慕寒,在他心裏隻有兩種人:自己人和敵人。”
氣氛一下就凝固了似的,安木槿後知後覺,歉意的勾了勾唇角:“這很糟糕。”
她說的糟糕,是因為自己竟提到了冷慕寒,顯然這個男人不應該輕易的就出現在自己的生活裏了。
而陸瑾卻笑了笑:“不怕,安諾還在,總歸是有機會慢慢塑造她更完善的性格的。”
聽到陸瑾這麼說,安木槿心裏就在想,難道冷慕寒的性格不夠完善嗎?
誠然,他並不具備陸瑾溫潤如玉的涵養,甚至在很多時候要比許多人更尖銳,也正是這份尖銳讓他與眾不同。
沉默的安木槿端起咖啡,一口一口抿著,到最後竟不曾停歇的喝光了一杯,而她腦海裏一直都在想的人是冷慕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