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去拿過來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
冷慕寒抬頭靠在了椅背上,閉上眼睛緩緩的呼出一口氣:“不會,晟翰以後是個很聰明的人,自製力也絕對是彪悍的。”
安木槿笑了笑:“別安慰我了,咱們家,說起來挺簡單的,就這麼幾個人,可是單獨拎出來一個,哪一個都能把我完敗了,我啊,三十歲頭發不白,四十歲不老態龍鍾就不錯了。”
冷慕寒眉心擰成了疙瘩,他冷慕寒的女人,三十歲白頭發?四十歲老態龍鍾?
“不會。”
安木槿沉默了。
冷慕寒抬起手揉了揉額角,一直都閉著眼睛,他眼中是自己的妻兒,不舍得睜開眼睛。
心裏也很清楚,安木槿說的未來,一個字都沒提到他。
沒有他的未來裏,他好像已經看到了自己的女人,將會如何麵對漫長的人生了。
心不是不疼。
“木槿啊。”冷慕寒一開口,安木槿眼圈就紅了,垂下頭掩飾掉自己的悲傷。
“我這輩子最幸運的就是娶了你,我甚至都感激唐玲。”冷慕寒自嘲的笑了笑:“其實,沒有唐玲,當初的我也是不會放過你的,隻是時間問題。”
安木槿勾了勾唇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曾經,最開始的時候,她痛不欲生的時候,誰能想到有一天會被這個男人占滿了整個生命?
“我記得你對我說過‘隻要你不死,我不死’,那時候我笑了,笑你自不量力,在我看來你是螻蟻一樣的存在,給你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輩子,也休想動我一根毫毛,可,到了今天我才發現,你沒說空話,隻要你我還在,我一輩子都無法逃出你的手心。”
安木槿喝了一大杯,隻是笑望著他,燈光剛好,溫柔如水,他剛剛好,俊美無儔,生活剛剛好,給她一個機會聽到他的這些話,是誰說,所有的經曆,經曆過的苦難和折磨,都是為了成全,成全現在的自己,這話一點兒都沒錯。
“我這一輩子,值了,有妻如你,有兒女成群,有事業,有兄弟,什麼都不缺,當然也有敵人,跌宕起伏的一生,沒什麼遺憾了,如果真有遺憾的話。”冷慕寒站起來,繞過餐桌單膝跪在安木槿麵前,抬起臉,眸光溫柔:“那就是可能不會陪著你一直到白頭了。怪我嗎?”
安木槿伸手把他拉起來,搖頭。
擁抱,僅此而已,綿長的想要讓時間定格,永遠不要再往下一秒。
外麵,有車聲。
安木槿嘴角笑意溢出,抬起頭看冷慕寒:“冷先生,今晚洗白白了,約嗎?”
冷慕寒身體一僵,不知道如何回答。
安木槿抬起手用手指在他唇上慢慢掠過,偏著頭:“約吧,不然對不起這美好的夜色。”
門,推開。
鮑勃額頭上的汗還沒消退,看到相擁的兩個人,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還好,我沒有來遲。”
冷慕寒驀然回頭,再垂眸看懷裏的女人,心一下就裂開了。
“喏,約不約呢?”安木槿問。
“約。”說著,不理鮑勃,直接彎腰把人抱起來,轉身就走,直奔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