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神父回答的幹脆利索。
冷慕寒起身:“範文昭該不該死?”
“該死。”神父回答的更幹脆利索。
冷慕寒邁步往外走,神父跟上來,身後的聖母像在教堂大門關閉的那一刻,轟然倒塌。
範文昭怯懦的倒退半步:“華哥。”
神父腳步都沒頓一下:“這裏隻有一個故人,沒有華哥,他早就死了,陪著二少。”
範文昭突然跑過來,攔住了神父,撲通一聲跪下了:“華哥,救救我,救救我。”
“你又救過誰?能救你的隻有自己。”神父跟上了冷慕寒的腳步,範文昭跪在地上轉身,大聲的嘶吼:“我沒有去死,就是錯的!你們都怪我!”
沒有人停下腳步,山腳下,車聲很快消失,冷慕寒依舊是坐在後座,閉目養神。
神父則望著窗外,三十年的光陰,一閃而過,自己再次走出教堂竟是為了故友之子。
許多事情,的確如冷慕寒所說:除了自己,沒有人可以救贖。
車子再次回到了別墅,冷慕寒在神父和蔣少迪的陪伴下一左一右的走進了大廳。
大廳裏的人,一個也沒離開,隻少了範文昭和那個冷慕寒讓管家帶走的人,兩個空位。
冷慕寒坐在了椅子上,神父和蔣少迪還是一左一右的站在身後。
當這些人看到神父的時候,都不由自主的站起來了。
“華哥!”所有的人異口同聲。
神父卻麵無表情,像是這些人叫的根本就不是自己。
冷慕寒等了三秒鍾,才沉聲:“誰跟範文昭一起接了艾伯特家族的生意,自己站出來,我會網開一麵。”
這些人,從龍二少自立門戶那一天開始就是心腹大將,送到了吉維尼小鎮,以備後患。
所以,知道這裏的人,隻有冷翊和龍二少的第一保鏢華哥。
而當年,冷翊放棄來吉維尼小鎮,為了平複那場圍剿的餘威,自願被抓送去監獄,而華哥萬念俱灰,來到這裏的教堂,成了神父。
時光流轉,當華哥再出現這些人麵前的時候,往事曆曆在目。
他們都曾經在龍二少麵前發誓,即便是死也要護著二少一脈安寧。
可,時間是一直萬能的手,它潛移默化的改變了太多。
有人走出來了,站在大廳裏:“我,我陪著範文昭去的。”
神父抬眸,看了一眼:“崔軍。”
“華哥,我們也是逼不得已,當初傅亮並沒有說二少還有遺孤,而夫人刑期三十年,我們從一場劫難中活下來,都想好好活著。”崔軍站在大廳裏,聲音洪亮:“我不辯解,隻是想說,誰沒錯?誰又是對的?我們都老了,都想好好的活著,妻兒子孫一家人團圓,我們不窮,但錢是好東西,貪婪的人比比皆是,我們也一樣。”
冷慕寒微微眯起眼睛。
神父掏出槍。
“算了,他不用死,從此以後離開碧落黃泉,不收回你所得,再也不要出現了。”冷慕寒起身:“你們,全部被除名,永遠別出現在我麵前。”
神父和蔣少迪陪著冷慕寒走向了後麵,身後傳來了崔軍的聲音:“二少,我錯了!”
一聲槍響,久久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