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就是過去了,人不能活在仇恨中。
唐玲抬起頭,愣住了,當她確定跟自己兒子走進來的是安木槿的時候,猛地站起來,筐子被她的不小心的碰翻了,裏麵的魚幹散落一地。
安木槿以為唐玲會跑開,躲開自己,卻眼睜睜的看著她蹲下去,手忙腳亂的撿魚幹,那動作很快,很嫻熟。
曾經的唐玲幾乎什麼都不願意做,每天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去打牌。
“安逸,我們走了。”小夥子們把東西放在門口,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安木槿回頭說了謝謝,看到小夥子們看唐玲的目光裏都是嫌棄,微微縮了眸。
“媽,姐來了。”安逸走過去,伸手去扶唐玲。
“你走開!”唐玲歇斯底裏的喊出聲了,那聲音裏都是恐懼至極的顫抖,一把推開了安逸。
安木槿急忙伸手扶住了安逸。
“阿姨。”安木槿叫唐玲。
唐玲低著頭,抓著魚幹的手用力,竟把魚幹都捏碎了,魚刺刺入了手心,疼的她額頭冒汗也沒抬頭,隻是頓了一下,繼續撿魚幹,像是沒聽到似的。
“媽。”安逸又叫了一聲。
唐玲猛地起身跑進了屋子裏,嘭的一聲摔上了門,原本就破舊的門板顫悠了好幾下。
安木槿站在門外。
“你來幹什麼?笑話我是不是?看我現在就像是個老婦女似的,你開心了是吧?你高興了是吧?我得到了懲罰,你滿意了吧?”
唐玲的聲音像是困獸一樣傳來。
安木槿輕輕的歎了口氣,本性難移是真的,她不恨唐玲,並不代表唐玲不恨她。
“姐,別生氣。”安逸說的沒了底氣。
安木槿搖了搖頭:“沒事,安逸,我們坐一會兒。”
姐弟兩個人坐在院子裏的大石頭上,安木槿看著擺放整齊的一筐筐魚幹,笑了:“都是你打的魚嗎?”
“嗯,不值啥錢的,在這裏最不缺的就是這些東西,船把頭說還要一兩年才讓我跟船,等我能跟船出海了,就能賺大錢了。”安逸笑的憨厚:“在這裏挺好的。”
安木槿也笑了,問:“那後來沒讀書了吧?”
“沒讀了,還讀什麼書?我得養活媽,我們來到這個小島都四年了,這裏那需要讀書的人。”
安逸看著遠處的海麵,目光深遠了許多:“再過幾年吧,等我賺到了錢帶著媽去外麵生活,一切就好了。”
“安逸。”安木槿看著他:“跟我回去吧,家裏的房子還在,一切都還在。”
安逸搖了搖頭:“不了,爸不在了,家就沒了。”
安木槿的心咯噔一下。
“我最擔心你了,沒想到冷慕寒能和你結婚,姐,別委屈自己了,他對你好不好?”安逸偏頭,陽光灑在他的臉上,那份剛毅初露端倪。
安木槿點頭,猛勁兒的點頭:“好,對姐可好了,姐有了三個孩子,一個女孩兩個男孩,安逸,姐就是來接你回家的。”
安逸搖頭。
門在這個時候被一下拉開了,唐玲瘋了似地衝出來,一把抓住安逸:“安木槿!你想搶走我兒子?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