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我和小姐能受得住,你放心。······林公子來了,快別說話了,別讓他發現我們了。”
聖如嫣趕忙側過眼,往那個方向望去。
白衣黑發,高挑俊雅的身材,一身潔白的緞子襖,袍子內露出金色的鏤空木槿花鑲邊,如月的麵容上攏著一層淡淡的光芒,眉目平和,不驕不躁看起來沒有皇家子弟的高傲與自負,一雙如墨玉一般漆黑明亮的眼睛靜靜掃視著那一圈圈人群。
林思辰隻是隨意的掃視了一眼,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都這個時候了,他的如嫣在哪裏?
怎麼,他找了這麼久都沒看見她。
她難道不知道今天是他啟程的日子嗎?這個壞丫頭,還在為那天的事情生氣嗎?他要出遠門,她都不會來送送他。
他準備了滿腔的熱情要與她依依惜別,卻遲遲沒等到她的到來。
緊隨其後,靖王騎著駿馬緩緩從人群裏麵走了過來。
他的視線落在林思辰的身上。
那個少年站在城門外,癡癡的望著遠方,似乎在等待著一個少女的來臨。
他的兒子心裏在想什麼,他這個做父親的,又怎麼可能猜不到。靖王的馬在林思辰的麵前停住。
他也跟著往那個方向看了看,依然沒有任何人出現,他出聲輕聲的安慰著。“辰兒,這天氣這麼冷,尤其是清晨的溫度是最低的。聖姑娘嬌生慣養可能受不了這呼嘯的寒風,所以沒來送別吧。”
是嗎?可是,他真的好想好想她。
還沒真正的離開,他就開始想念她了。
假如,真的去了那麼遙遠的北方,他的思念會不會一發不可收拾,泛濫成災?
如果,這一次不是去寒冷的北方,而是去一個風和日麗風景秀麗的地方。
他一定要帶上她,讓她不能與他分離。可是,他又怎麼忍心讓心愛的她受苦。
他隻有默默忍著分別的痛苦,將所有的苦澀往心裏咽。
林思辰沒有出聲,隻是眼睛一直在看那個方向。
仿佛,下一秒,她就會出現。
聖如嫣垂下來的小手緊緊的捏在一起,她知道他在等她來為他送別。她多麼想,多麼想衝上去給他一個熱烈的擁抱,讓他不必太牽掛她。
隻是,現在她還不能這麼做。
她想跟著他一起上路,雖然要忍受相見卻不能相認的痛苦。
但是,她不會讓他等太久,等快到北方了,她就會去找他,然後不顧一切地狠狠的抱緊他。
這時,靖王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林思辰的肩膀,溫柔的說。“辰兒,走吧。你等了這麼久了,我們該出發了。”
“好”林思辰不情不願的踏上駿馬,又回頭往身後望了望。
其他的隨從也都跟著紛紛上了馬,蓄勢待發,準備出發。
路越走越遠,京城的城門口慢慢化成了一個渺小的影子。
走了這麼久。
她,還是沒有來。
他賭氣的抓緊了手裏的編繩,終於不再回頭,一路向前行走。
如嫣,你等著,看我回來怎麼收拾你。
聖如嫣和水兒並排各自騎乘著一匹駿馬,聖如嫣騎馬術不好,這一路顛簸走來,她坐在馬上搖搖晃晃的,像是隨時都會從馬上摔下去。
雲冥坐在一旁,看的心驚肉跳。
他握住她那匹馬的韁繩,體貼的問著她。“如嫣,你沒事吧。我看你好像不太會騎馬,要不要坐到師傅這裏來?”
師傅在說什麼啊?坐他那裏去?然後坐在他的身前,讓他從身後抱住自己嗎?
聖如嫣下意識的猛搖頭,師傅畢竟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她這樣和他共騎一乘不太合適。
況且,水兒是會吃醋的。
“不了,師傅·····啊·····”聖如嫣是穿越過來的人,不會騎馬很正常。隻是,他們卻不知道。在與雲冥說話的時候,她稍稍放鬆了注意力,讓本來騎術就不好的她,差點從馬上掉下來。
索性她的聲音不大,沒有驚動太多人。
不然,這沒走多遠,林思辰肯定會把她送回去。
看著她誇張的表情動作,雲冥不放心的又問道。“如嫣,你真的不要緊嗎?”
“真的····不要緊····”
如嫣別過頭,看了一旁坐在駿馬上悠然自得的水兒,她的那匹馬走的很平穩。
“水兒,我和你共乘一匹馬吧。”
水兒向她伸出小手,示意她趕緊上馬。“小姐,那你快坐過來吧。”
如嫣走到水兒麵前,踩上馬鐙,麻利的坐在了水兒的後麵。
雲冥淡笑的搖著頭。這次便宜沒占到,沒關係,還有下一次。
後麵的那一群侍衛指指點點,似乎在低聲議論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