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花四濺,未央在水中站起,浴池的水剛好到他的小腹上一點。霧氣朦朧的水麵繚繞在腰間,幾縷濕噠噠的頭發粘在絕美的麵頰上。
從外表看上去瘦弱的身體,在脫去外表華麗的裝飾後,露出了男子該有的陽剛之氣,一顆水珠自胸口滑落而下滴落在水麵之上。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完美,隻是這具發育良好的身體上,卻是錯綜複雜的傷痕,有深有淺。背上腹部最多,有年久的舊傷,也有新傷!
觸目驚心,一具身體該經曆多大的磨難,才會如此?
而此時南宮未央低著頭,讓人看不清他麵上的表情。隻是從緊握青脛爆起得鐵拳上,可以看出他此時的憤怒。
“殿下?需要奴才進來麼?”
謹言站在門外,聽著裏麵的聲響。敲了敲門,隻為確認裏麵的南宮未央是否有事。
“不用。”
淡淡的說了句,身上的戾氣漸漸的淡去。闊步出了浴池,撂下一邊的衣袍穿在了身上。此時的南宮未央,又回到了那個溫文爾雅的謙謙君子。
而此時的東宮,華淑豔亦是剛剛沐浴結束出了浴盆。一邊的婢女將豔麗的睡衣恭謹的套在了她的身上,順著一條鋪著花瓣的地毯走到了梳妝台前。
歲月對她的眷戀是顯而易見的,麵上沒有半點的皺紋,眼波中是一個少女家的嬌羞,身體卻散發著一個成熟女人的嫵媚。
“娘娘您真好看呢。”
一個幫著梳頭的少女輕聲的說著,語氣中明顯透露著對麵前女人的崇拜。淑鴛透過鏡子看著後麵這個唇紅齒白的小女孩,從年紀上看也就十六歲。正值青春的她,眉不花而岱,腮不抹而紅。
“你叫什麼名字?”
脫下手腕上的玉鐲放案幾上,一邊的侍女連忙地上珍珠粉,華漱鴛挑了一小點放在手背上細細的揉著。眼光瞄向鏡子中的女孩,隻見她燦爛一笑。
“奴婢叫汐月!今日剛到皇後娘娘宮中報道的梳頭女~”
“是麼。”
淡淡的應了句,相對於女孩的熱情,淑鴛要顯的冷淡很多。一邊一個待的時間比較長的宮女輕輕的碰了下追月的胳膊。提醒她莫要再說,奈何剛進宮的追月完全不明白禍從口出這句話。
“娘娘!汐月在外麵就恨崇拜你了!這天朝上下娘娘您就是最高貴的女人!追月做夢都想成為像你這樣的女人呢!”
“啪。”
華漱鴛手中的首飾盒被狠狠的合上,刺耳的聲音在大殿之上回蕩,一屋子的下人連忙跪在了地上。追月嚇得手中的梳子也掉落在了地上,傻傻的站在那裏不知道跪下,還是一邊的婢女拉了啦她的裙子,這才慌忙的跪在地上。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哦?你知道你為什麼該死麼?”
緩緩的轉過身,優雅的翹起了腿,幹淨潔白的腳尖挑起跪在自己麵前汐月的小臉。原本還神采奕奕的麵孔,此時已經嚇得麵色煞白,華漱鴛明顯可以感覺到她的顫抖。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麵前這群人害怕的樣子,華漱鴛的心情異常的好。
似乎隻有這樣,才能填補自己那顆已經滿是瘡痍的心。
“娘娘!追月知道錯了!追月不該亂說話!追月不該有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妄想!求!求娘娘不要殺汐月!求您了!”
做皇後?做鳳凰?這怕是每個女子的夙願了,有一個王者疼愛自己,受萬民的叩拜。那該是對麼美好的事情?自己曾經不也如此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