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玲瓏的手有點微微發顫，是因為她的心裏非常矛盾，也非常的緊張。
如果程嘯對第一階段的電擊就有了反應，這就說明程嘯和殺手龍影根本沾不上邊，歐陽玲瓏也就鬆了一口氣，因為她再也不用擔心有朝一日會和程嘯站到對立麵，不過同時也會在心底留下一點遺憾，看不到傳說中大名鼎鼎的龍影，而且精心準備的計劃也就沒了用武之地。
可如果程嘯沒反應，這就說明程嘯就是龍影的可能性占到了總百分比的三分之一。心中的疑惑是解開了，可歐陽玲瓏也就不得不去思考以後該怎麼辦。她是警察，職責是和罪惡作鬥爭，是不可能和殺手走到一起的。
所以歐陽玲瓏給魏德坤遞暗號時，是處在一個非常矛盾的狀態之下，以至於她的手出現了發顫的情況。
對於這個情況，程嘯並未在意，還以為她頭昏的症狀尚未完全消失所致。
得到暗號的魏德坤也是相當緊張，緊盯著程嘯啟動了電源開關，並將儀器上控製電流大小的旋轉開關向右慢慢轉動。他一邊旋轉開關，一邊觀察著程嘯，隻要程嘯出現了一點反應，他便立刻關閉電源。
儀器上的指針慢慢指向了12的位置，程嘯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適，就連蹙眉的情況都沒有發生。
“第一階段完成，他沒有反應。”魏德坤小聲說了一句，呼吸變得有點急促。指針指向12 ，而程嘯沒有任何反應，也就是說離真相更近了一步。
得到魏德坤的反饋後，歐陽玲瓏的心裏是咯噔一聲，一對秀眉接連挑動了好幾次。她趕緊穩著心神，看著程嘯緩緩問道：“程嘯，凶手是在哪裏找到的？你都和誰一起去的？”
聞言程嘯眉頭一挑，立刻緊緊盯上了歐陽玲瓏的臉龐。
歐陽玲瓏感覺他的目光是那般犀利，仿佛能看透人的內心，不由趕忙心虛的避開了他的視線。
如果說前麵的一切都還沒引起程嘯的警覺，那麼從這個問題開始，程嘯已經感覺到了不對勁。當初他在秦鵬的靈堂離開的時候，歐陽玲瓏是親眼所見，都有哪些人去了，歐陽玲瓏也都知道，為什麼現在要明知故問？又為何要問的這麼清楚？還有，她為什麼會心虛？
短暫的時間內，幾個大大的問號就出現在程嘯腦海內，思考片刻過後的程嘯決定把複雜的事情簡單化，直接逼問出歐陽玲瓏的真正目的。
“玲瓏，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問這些，但我還是會回答你。和我去的都是我身邊的幾個兄弟，凶手是在M國找到的。”程嘯說完後深深看了歐陽玲瓏一眼，繼續說道：“玲瓏，你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
歐陽玲瓏心中一驚，知道程嘯已經有了疑心。事已至此，再拐彎抹角也就沒意思了，所以歐陽玲瓏決定索性把話挑明。
“程嘯，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龍影！”這一刻，歐陽玲瓏放下所有的顧慮，說話的時候緊緊盯著程嘯的雙目，但飄忽不定的眼神彰顯出她內心的緊張和擔憂，她害怕程嘯說出“是”。
“嘶！”程嘯不由在心底倒抽一口冷氣，一對劍眉立刻高高揚起。
他知道歐陽玲瓏之所以敢這麼問，一定是得到了什麼消息，但她應該還在猶豫之中，尚不敢認定自己就是龍影，所以她才想要在自己這裏得到證實。如果是這樣的話倒不用擔心，怕就怕事情沒那麼簡單，但如今之計也隻有矢口否認，然後再根據情況製定對應的對策。
三秒的時間，程嘯將方方麵麵全部考慮了一遍，隨後笑著搖了搖頭，看著歐陽玲瓏說道：“玲瓏，看你都把我給說楞住了。龍影是誰？他是世界最頂尖的殺手，是我崇拜的偶像，而我隻是個雇傭兵而已，怎麼能和他扯到一起去？你是不是聽到什麼啦？你千萬別聽信謠言啊！”
程嘯說話的時候，表情和語言配合的恰到好處，在他的臉上根本看不出一絲心虛和緊張的痕跡。不過，這隻是他的表明，實際上他的心裏已經開始七上八下。
見他不像撒謊的樣子，歐陽玲瓏心裏不由泛起了嘀咕。難道他真的不是龍影？可為什麼他對電擊沒有反應？還是說他對電流的免疫力比常人要大一些？
咬了咬貝齒，歐陽玲瓏決定開始第二階段，於是再度伸出手攏了一下耳邊的長發，隻是這次沒有再次出現發顫的情況。
得到信號的魏德坤慢慢把手伸向旋鈕，緊張的手都有點微微顫抖。因為接下來是20毫安的電流，一旦出錯，程嘯全身的皮膚必然多處會被電流灼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