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祝庭鈺的懷疑(1 / 2)

月色之下,一個人正坐在竹傲閣的窗邊,對著夜色酌一杯清茶,那人穿月牙白長衫,麵若冠玉,側臉的線條在月光的勾勒下溫柔而儒雅,就像在訴說著一場意猶未盡的歌謠。他纖長的手指正把玩著手中玉色的茶盞。也就在此時,剛剛那個人影竄了進來,那人身形瘦長,穿湛藍色衣袍,麵容清俊,他一進竹傲閣便一把奪過男子手中茶盞,猛喝一口才大笑起來:“庭鈺,剛剛我可看見一個有趣的事情啊!”

祝庭鈺輕輕一笑,連月色都斂了半分光華:“五哥不妨說來聽聽。”

“剛見一個人影偷偷進了那容府二少的房間,不一會兒便跑了出來,然後便往那雲雀樓老鴇傳說中的傻子女兒房間跑去,你說有趣不有趣?”鍾怯生說完,又將杯中茶盞一飲而盡。

“自古以來,無論達官貴族亦或是民間幫會,總喜歡往青樓裏塞一兩個眼線,想這溫柔鄉裏,總叫人失去警惕,我們又何嚐不是因為這個原因而住在這裏?看來這雲雀樓也並非這麼簡單。”祝庭鈺說完,又自顧自的將麵前的茶盞斟滿。

鍾怯生的眼睛卻又不經意地瞥見祝庭鈺桌前放著的一盤百子糕:“庭鈺,那廚房的丫頭又給你送這個了嗎?”邊說邊拿起一塊送進嘴裏:“我說這就是你的不是了,人家可是好心好意給你做的,怎麼能都便宜了我?不過……”鍾怯生表情一怔,隨即又拿了一塊百子糕送進嘴裏,將嘴塞得滿滿當當的,“最近這丫頭手藝見長,和之前的味道倒是有些不同的。要不你嚐嚐?”說完也不管祝庭鈺同不同意,便直接將一塊百子糕遞到他嘴邊,準備硬塞進他的嘴裏。

祝庭鈺無奈,手指觸到鍾怯生的手腕,輕輕使了個巧勁,那百子糕便跌落在他手中,他將百子糕送入嘴中,那味道摻雜了五穀,以及芝麻、花生、紅棗等近十種食材,在風國,百子糕也叫多子糕,寓意多子多福的意思,是婚禮時必備的糕點。因為食材豐富,做工繁複,價格不菲,尋常人家也隻有在婚禮時才可以品嚐一次。

但是祝庭鈺隻嚼了兩下便突然停了下來,他不確定地將那百子糕吞咽下去,又拿起一塊送入嘴中,旁邊的鍾怯生在一旁取笑他:“瞧瞧,現在知道好吃了吧?”卻見祝庭鈺麵色不對,便問他怎麼了。

“這百子糕裏有酒釀和香葉的味道,沒有人會這麼煮食,除了她。”

祝庭鈺說完,鍾怯生反應了半天才知道祝庭鈺口中的她是誰,見他一副匆匆要出門的樣子,鍾怯生立馬拉住祝庭鈺:“老六,你聽我說,那日我們親眼看見她跳崖自殺,她已經死了,你這樣折磨自己又是何苦?”

此時祝庭鈺身上哪有半絲先前的悠閑儒雅,連麵上的笑容也冰冷了幾分:“隻要一日未見屍體,我就一日不相信她真的死了。”說完他便拂開鍾怯生抓住他的手,向廚房走去。卻不想夜已深,那廚房正靜靜地沉睡在夜色中,哪有半個人影?祝庭鈺在廚房門口怔愣了片刻,也不知想了些什麼,手指輕輕劃過隨身佩戴的一隻碧玉耳環,良久後,才轉身離開。

另一邊,容燁頤已經將沁蘭閣內的姑娘們全部趕出房間,將手下和容府上的老管家張貴全都叫了進來。

容燁頤將撿到的紙條扔到來人腳邊,盛氣難平:“我才拿到這傳令符半月,便有人窺覷,依你們所看,會是何人?”

張貴將紙張撿起,瞧了良久,忽然“咦”了一聲。

“怎麼了?是不是認得這字跡?”容燁頤眯著眼睛詢問。

張貴再仔細看了良久,才揣測道:“少爺,老爺將這傳令符交給您才半月有餘,您也並未正式接管兵器庫,知道這件事的人屈指可數,而窺覷這傳令符的更是三根手指數的過來啊。”

“到底是誰?容鶴軒已經被爹關了這麼久,現在又不知所蹤,沒理由會知道傳令符已經交給我的事情,但是除了他,還能有誰對這傳令符虎視眈眈?”

張貴又低著頭研究了半天那紙條,這才不確定地說:“說來奇怪,這字跡老生好生眼熟。”

“到底是誰?”容燁頤迫不及待上前一步,張貴這才開口道:“昔日大夫人俞琉頗得老爺喜愛,俞琉夫人寫得一手好字連連被老爺盛讚,如今看來,這字倒像極了俞琉夫人,可是俞琉夫人早已亡故多年,怎麼會呢……”張貴說完,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容燁頤皺眉沉思良久,忽然睜大眼睛望著對麵的張貴:“張叔叔,您還記不記得容少濂是怎麼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