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漂亮的孩子!”魯大娘一手接過了嬰兒,驚歎道。嬰兒睡夢中被驚動,又大哭了起來。晴兒趕緊說:“他餓了。有什麼能給他吃嗎?”
“老頭子,趕緊去下點麵去,要爛爛的。”魯大爺連聲答應著,趕緊忙活去了。魯大娘儼然變成了指揮者,又吩咐道,“你們兩個也別閑著,你——趕緊去找找看,還有沒有新的布料?沒有的話就找幾件新一點的衣服,一會兒剪開了給他做衣服;你——去打點水來,給他把臉洗一洗。唉,都成小花貓了。”
魯大爺很快將麵條端了上來。幾個人圍成了一圈,看著魯大娘將麵條一點一點地喂進了嬰兒的嘴裏。嬰兒吃飽了,大大地打了個哈欠,伸了伸小胳膊。“噗嗤”一聲,晴兒捏起了鼻子:“什麼東西這麼臭啊?”“哎呀,他拉便便了!”魯大娘驚叫一聲,手忙腳亂地扯下了他的小褲子。幾個人又是一通忙亂,小嬰兒卻又陷入了睡眠之中,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唉,他這麼小,就沒了爹娘,真可憐啊!”魯大娘掀起了衣襟,擦拭著不斷滾落的淚珠。
“幸好他還小,還不知道什麼是失去親人的痛苦,否則,叫他該如何麵對呢?”林冰吟若有所思地說道。
“都怪這場戰爭。我就不明白,這些人有權有勢,吃喝不愁,為什麼要發動戰爭呢?”晴兒恨恨地說。
“因為,人的欲望是沒有止境的。有了權,就想要更大的權,而最上麵的寶座,卻隻有一個。”林冰吟悵然。
“那些當官的換個主子,就又能耀武揚威了,最倒黴的,還不是我們老百姓?”魯大爺搖頭歎氣。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林冰吟吟道。
魯大娘拍了拍手,笑道:“你們別都這麼悲觀嘛。起碼,我們今天多了一百兩銀子,還多了這個小東西。你們看,他多可愛啊!”
一燈如豆,照著睡得香甜的小嬰兒。戰爭讓人意誌消沉,可是孩子,卻孕育著明天的希望。生命的消亡與生命的延續,到底哪個更為重要?
“他還沒有名字呢。”魯大娘輕聲說道,“給他起一個吧。”
“真的很希望,這世上有一天不再有戰爭。”林冰吟沉吟道,“止戈為武,就叫他戈武吧。”
“好,這名字起得好!”魯大爺激動地說道,花白的胡須顫動著,“沒有了戰爭,老百姓才能有活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