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能用騙的了。”蔣平說道。
“哦？怎麼騙法？”羅大成急急問道。
“十萬兩白銀，自然不可能帶在身上，肯定是用銀票進行交易。”
“你想偽造銀票？”白如楓問道。
“不錯，我正有此意。好在，他也怕露出馬腳，要求所有的銀票必須兌換成五百兩一張的，即便不象，一時半刻隻怕也難以發覺。”
“這法子可行。”白如楓點頭道。三人又湊在一起，仔細計議妥當。
高高的宮牆和一片低矮的土牆形成了一條僅容兩人出入的小巷子。巷子裏彌漫著一股怪味，遠遠的，還可以看見西華門的守衛在盤查著出入的太監。羅大成皺著眉頭：“靠近皇宮怎麼會有這樣的地方？”
“你以為皇宮到處都是富麗堂皇啊？告訴你，其實有些地方，荒涼得連鬼都不想去。這宮牆裏頭，就是下等太監住的地方，而這外麵，則是年老等死的太監。他們在皇宮待了一輩子，到老了沒用了被放出來，卻發現自己根本無處可去，所以就用微薄的積蓄在這裏住了下來，天長日久，其他人知是太監的聚集地，也就退避三舍，原來住在這裏的也都離開了。原來這巷子可沒這麼窄，不過太監越來越多，有些太監娶了老婆也在這裏置房子，擴充來擴充去，就成了現在的模樣。”蔣平這段時間都在這裏出入，說起這裏的典故也是如數家珍。
“太監還娶老婆？”羅大成不禁失笑。
“太監也是人呀，雖然為了各種原因，不得已割掉了那玩意，可是等他們發達了，有錢了，他們就又想著那事了。雖然不能來真的，不過心理上總是得到了滿足。有的有權勢的太監還有兒子呢，不過也都是買來的。”
羅大成嘖嘖稱奇：“那太監的老婆，豈不是活寡婦？”
“有錢人家的女兒，誰會願意給太監當老婆。都是窮得活不下去了，才會選擇這條路。有的是被家裏人騙者賣到這裏來的，到了這裏後，有的呢，委屈求全，有的剛烈的，就直接去見閻王了。”
聽他這麼說，羅大成頓時覺得陰風陣陣，頭皮發麻：“難怪這裏的味兒這麼難聞呢。原來是……，唉，宮裏難道不管？”
“管也管不住啊，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其實，太監也挺可憐的。這還都是些有錢的太監，沒錢的，沒勢的，就是想和宮女對食，人家都不肯呢。”蔣平接著說道。
“對食？這又是什麼東西？”羅大成又聽到了新鮮的詞，不禁感興趣地問道。
“無非是假鳳虛凰罷了，大家在宮中，也算是彼此有個照應。這次這個小太監，也是看上了一個宮女，人家卻正眼也不看他，他受氣不過，才願意賣消息給我們的。”
“他來了。”白如楓一直沒有插話，隻是注意著周圍的動靜。一個下等的小太監，剛剛在西華門邊被搜完身，急匆匆地向這邊而來。
“難怪他要選這個地方呢！”羅大成低聲罵道。
“那當然，他不怕我們黑了他？”白如楓淡淡道，手一揮，蔣平和羅大成躍上了圍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