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海說得一點沒錯,第二天晚上,閔天澈便來到了杜之若的宮中。杜之若大喜,在閔天澈的麵前極盡溫柔。閔天澈似乎興致極好,一番雲雨過後,他輕撫著杜之若道:“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皇上這是說什麼話?”杜之若嬌嗔道,“臣妾不辛苦。”
閔天澈搖了搖頭:“百廢待興,後宮又何嚐不是?人手不足,庫銀短缺,你卻依然能將後宮治理得井井有條,讓朕無後顧之憂,朕該謝謝你才是。”
杜之若心中高興,柔聲道:“皇上操勞國事,豈不是更辛苦?能為皇上分憂,臣妾很開心。”
“朕一直知道,朕的皇後最是賢德。”閔天澈微笑道,“你和杜愛卿,真是朕的左膀右臂。”
見他連杜謙和也誇上了,杜之若更感高興,所有的怨氣早已煙消雲散:“皇上對杜家這麼好,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朕很快便要出行,把後宮交給你,朕很放心。”閔天澈意味深長地說道,“你不要讓朕失望。”
“您又要出征?”杜之若有些失望,卻也明白不能強留,隻得保證道,“皇上放心,臣妾一定會把後宮打理好,等待您的歸來。”
“這樣最好了。”閔天澈笑道。
林冰吟望著手上的玉鐲發呆。這,正是蕭雲軒曾經送給她的聘禮。還記得,為了這玉鐲,曾經鬧出的那一場風波。兩個心高氣傲的男子,為了她,所起的第一場爭執。一切的一切,依然那麼清晰,仿佛還是發生在昨天,但是,命運的車輪無情地碾過,她,他還有他,卻再也無法回到從前。
玉蘭忍不住勸道:“您這又是何必呢?皇上畢竟是皇上,和他爭吵一點好處都沒有。我聽說,這兩天皇上又去皇後和貴妃娘娘處了。”
“是嗎?”林冰吟反笑了起來,“這樣最好。”
“您到底明不明白?”玉蘭頓足道,“您是再也走不出這個皇宮了。而在這裏,如果沒有了皇上的眷顧和寵愛,您的下場,隻會比死還要慘。”
林冰吟依然淡笑著,蹙起的眉尖卻透著淡淡的哀愁:“那又如何?”
“如何?”玉蘭恨不得把林冰吟搖醒,“從我十二歲進宮到現在,我見過聽過太多失寵嬪妃的故事。她們比那些低等的太監宮女還不如,隻能吃冷飯,喝溲水,到了冬天,隻能用最劣質的煤炭,濃煙熏得你睜不開眼。更可怕的是,這樣的日子根本就沒有盡頭,你隻能眼看著自己如花的容顏一天天老去,至死都不會有人看你一眼。”
“心若已死,錦衣玉食又如何?”林冰吟道,“玉蘭,你不懂。”
“是,我不懂,可是既然都是活著,為什麼不為自己爭取更好的活法呢?皇上對您有心,您隻要稍微哄哄他,您要什麼,他都會給的。”
“我想要的,他不會給,他想要的,我也給不了。”林冰吟輕輕搖頭。
“唉,你們——還真是一對冤家。”玉蘭下了這樣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