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丁見狀,連忙跑上前將我拉住。重症病房本就是個安靜的地方,一下子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整個樓道都驚呆了,除了七八個小護士衝進病房將我們雙方按住之外,還引來了一大堆病號和家屬看熱鬧,就連他娘的對麵病房裏一個癱瘓了三十幾年的老頭都弓起了身子往我們這屋裏撇了一眼。一個戴著眼鏡的小護士見我不像好人,那張明顯刻著“實習”二字的小臉蛋氣憤的衝我喊道:“你出去,再不出去我就報警了!”
我心想他媽的今天真是撞見鬼了!於是跟布丁一起,走出了住院部。
我跟布丁沒走遠,而是買了兩瓶冰鎮礦泉水坐在醫院的花壇裏,我一口氣咕嚕咕嚕的將兩瓶冰水喝了個精光,從我身邊路過的大媽牽著他瘸腿的兒子小聲嘀咕道:“瞧見沒,這就是14樓腦外科的病人,大冬天的不睡覺,跑到花壇裏喝冰水。唉,也是可憐人。”
此時此刻的我自然沒心情去理會旁人的閑言碎語,他們不知道內幕,但布丁知道。隻見她緊鎖著眉頭詫異道:“這女孩是怎麼回事?怎麼聽見老呂的死訊就跟沒事人一樣?老呂跟她小孫女的關係不是特別好嗎?莫老三你是不是找錯人了?”
我沒好氣的說:“布丁你能不能別扯犢子,怎麼可能是找錯人了呢。這事兒有蹊蹺,太他娘的詭異了,一般人別說是自己的爺爺,就算是家裏死了一條狗也要傷心好幾天吧?她那個反應算是怎麼回事?這女的是不是生病生傻了?”
布丁抓了抓腦門子說:“那也不對呀,我瞧她的樣子不像是傻子啊,傻子說話沒這麼清晰的思路,一瞧就能瞧出來,有些傻子說話還流哈喇子,要麼就是手舞足蹈的。不是莫老三,我說你能不能別把話題給帶跑偏了?人家是白血病,怎麼可能是傻子呢!”
我把喝完水的瓶子狠狠往外一扔,生氣的說:“得了布丁,我看咱倆還是先別管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了,想起她剛才的表情我就來氣,不想了,咱倆還是先去找老夥子,這家夥跟老呂最熟,找他一問,自然就一清二楚了。”
布丁點了點頭:“行。”
於是我和布丁就往醫院外麵走,今兒個也跑了一天了,累的我倆夠嗆,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回酒店歇歇腳再說,晚上好好吃頓大腰子去去晦氣,這一天天的都什麼跟什麼啊。真是活見鬼了!
可我倆剛一出醫院的大門,突然從左右兩側殺出來七八個警察,還沒等我和布丁有任何反應,其中一個警察對著我的麵門就是飛身一腳狠踹!
別看我莫老三平時咋咋呼呼,真打起架來我也是個慫蛋軟包,更別提迎麵挨了這名訓練有素的警察一個飛踹是什麼概念了,頓時覺得天旋地轉,大腦一片空白,就連我四姑臨終前的遺言我都快忘了,接著眼前一黑,啥也不知道了。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的手上綁著手銬,腳上套著腳鐐,坐在一個陰暗的審訊室裏。我對麵坐著兩名五官凶悍的警察,手裏拿著筆和口供本,見我醒了,猛的一拍桌子凶狠狠的問我:“說,你是不是在四川殺了一名叫韓本初的人!”
我他媽一聽就傻了,眼睛瞪的跟乒乓球似的,驚愕了半秒之後我激動的吼道:“警察同誌,我沒殺人!韓本初的死跟我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