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的心裏,都會有一種痛被埋在心底,也許是一件事,一段過往,或者一個人。那是一段已經發生過的,或者正在經曆的一段記憶,不願意被外人所提及,或觸碰,有人稱它們為禁忌,像有一道枷鎖一樣,被深深的埋在心底,不會在不經意間想起,但卻永遠無法忘記。
孟剛隻見人影一閃,還沒有來得及抬頭,無心已經再一次以同樣的方式向他吹響了死亡的號角。
腥紅色的血刀再一次當頭劈下,這一次更快,更狠!孟剛來不及多想,趕緊抓起落在地上的倆隻巨斧,用盡全力向頭頂揮去,想要用同一個招式擋下無心同樣的攻擊!
又一陣驚心動魄的金鐵交鳴之聲響起,又一次火花四濺,但是這一次,孟剛並沒有雙膝跪地,他接住了無心如出一轍的第二次攻擊!
可是,還沒等他回過神來,無心的右腳突然閃電般踢出,狠狠的踢在了他的下巴之上!原來,無心這一刀並沒有使出全力,雖然同樣淩冽,但那隻是虛晃一招,真正的殺招是他閃電般飛出的右腳!
孟剛瞬間感覺腦袋一陣昏厥,身體踉蹌著向後栽倒,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要不是他千鈞一發之際縮了縮脖子,無心的那一腳足以直接將他的脖子踢斷,直接要了他的命。即便是這樣,下巴上傳來的劇痛和昏厥的腦袋依然讓他有點招架不住,忍不住張嘴吐出了一口鮮血。
無心低著頭,血紅色的目光透過額前稍顯雜亂的幾縷頭發,冷冷的盯著倒在幾步之外的孟剛,握刀的手微微顫抖,手背上青筋暴起。刀身不斷地發出一陣陣龍吟之聲,好像也在興奮著,期待著與那倆把已經布滿裂痕的巨斧再一次硬碰硬的碰撞。
孟剛驚恐的看著不遠處站在雪地裏,如九天戰神一般發出粗重呼吸聲的無心,竟然忘記了從地上爬起,他實在不敢相信無心的實力竟然如此可怕,甚至比傳說中的更加的可怕,他不知道是什麼讓麵前這個原本應該乳臭未幹的少年變得如此強大,強大到自己已經沒有了再次一躍而起的勇氣。
就在這時,無心動了,緩緩的邁出了第一步,第二步,向躺在地上的孟剛緩緩走去。淩冽的殺氣竟然使漫天飛舞的雪花都不敢靠近,以詭異的方向落在了無心的周圍,沒有一片膽敢落在他的身上。
“攔住他!殺了他!”孟剛幾乎是在用哀嚎的聲音向著遠處自己的手下喊道,拚命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可是卻發現自己無論怎麼用力都不能移動分毫,四肢好像已經不是自己的,根本提不起一絲力氣。
原本已經站在遠處看的目瞪口呆的眾火雲堂手下聽到孟剛的話,這才反應了過來,一擁而上,瞬間就將無心圍在了中間,可是卻誰都沒有第一個上前,隻是瞪大了雙眼,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凶狠一些。
也許是因為無心剛才的那倆次攻擊太過驚世駭俗,已經震懾住了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人敢第一個越雷池半步。
“動手!”這時,一個聲音從人群中響起,正是那個在酒樓中被無心打傷的人。隨著他的這一喊,其他人互相看了一眼,同時衝向了無心,數十把兵刃瞬間向無心的身上席卷而去。
麵對漫天落下的數十把兵器,無心毫無懼色,手中的血刀飛快的揮舞著,混亂的金鐵交鳴之聲中到處都是慘叫,剛一交手,已經有數人倒下,他們甚至都沒有看清刀是從哪個方向襲來就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因為無心的刀實在太快了,快到那些人還沒有意識到疼痛就已經死了。
雖然被數十個人攔著,可是無心的步伐卻始終沒有停下,依舊向孟剛的方向移動著,每前進一步,躺在地上的孟剛就感覺與死亡離得更近了一步。可是現在的他幾乎已經毫無反抗之力,隻能將希望寄托在那些手下的身上,希望他們能夠為自己多爭取一些時間,讓自己的身體緩過勁來。
雪越下越大,就好像看不過這發生在光天化日之下的慘劇,極力的想通過更多更厚的雪花來將地上的屍體,鮮血掩蓋,可是卻還是不斷有人倒下,不斷有新的鮮血飛濺,將原本潔白的大地弄得淩亂不堪,狼藉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