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正是林萱,那個曾經稚嫩,頑皮,整天粘著無心的小姑娘,此時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無心的背影消失在洶湧的人潮裏,沒有勇氣上前告別,因為她害怕強忍的淚水終究控製不住。
她知道,即使自己撲到他的懷裏,大聲訴說著自己的心意,也已經無濟於事,因為她來晚了,有人已經搶先一步住進了他的心裏,再容不下任何人。她不想捅破這層原本就已經通明的窗戶紙,隻是希望能靜靜地留在這裏,留在他的身邊,靜靜地看著他就已經足夠。
人生的路很長,會遇到很多人,這些人中總會遇到自己喜歡的,也會遇到喜歡自己的,但總有那麼一個人的出現,會讓自己徹底放下自己,甚至忘了自己,自己從此的笑與淚,都與這個人有了關係,揮之不去,無法逃避。
但並不是一定會去追尋什麼結果,有時候原本就注定有緣無分的人,強求也不會有什麼結局,有時候看著對方快樂的活著,就已經足夠。
寒冬的風,好像總是無孔不入,即使你穿了再厚的衣服,總是不經意間就已經被穿透,刺骨的寒冷讓人忍不住直打冷顫,希望春日早一點到來,趕走這個讓人縮手縮腳的冬天。
一個隻穿著一件單薄的外衣的人,傍晚時分出現在了龍城的街頭,不時會引來周圍的路人側目斜視,看看自己身上裹得嚴嚴實實的棉衣棉褲,再看看眼前的這人,不禁搖了搖頭,都在想這人是不是已經練就了銅皮鐵骨,不再害怕酷暑寒冬。
一身緊緊裹在身上的黑色鬥篷,一把漆黑如墨,透著絲絲寒意的刀,一張被壓在帽簷下,蒼白如雪的臉,結合成了一個這樣的人,這樣一個突然出現在街頭的少年。
這個人,正是收到龍城蛇幫幫主夏海棠書信之後如約而至的無心。他邊走,邊環顧著四周,好像在尋找那條來過不止一次,卻始終隱秘的小巷。
正在這時,一名大漢迎麵向無心走了過來,走得很急,差點與無心撞了個滿懷,邊繞開無心的身體,邊低聲的說了一句:“少俠請跟我來。”說著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就好像剛才是在自言自語,並不是說給無心的。
可是無心卻已經緩緩的轉過了身,跟在了大漢的身後,因為就在剛才大漢一抬頭的瞬間,無心就已經認出了他。那名大漢,就是無心以前去找夏海棠的時候倆次為自己帶路的那名大漢。
但是無心不明白這一次為什麼這名大漢在這裏與自己擦肩而過,好像是特意在這裏等自己一樣。看樣子,蛇幫這次遇到的麻煩果然不小。
無心跟在大漢的身後,轉進了一條巷子,然後又開始在巷子與巷子之間來回的穿梭,隻不過無心卻突然發現,這一次的路線好像早已經不是之前自己走過的路線,而且比之前更加的複雜難記,越走下去,無心越覺得這一行不容大意。
不知道走了多久,久得好像連前方帶路的大漢都已經不耐煩了。終於,大漢停下了腳步,停在了一座不起眼的,好像已經荒廢了很久的宅院門口。
然後就見大漢不緊不慢,頗有節奏的敲了幾下院門,好像低聲說了一句什麼,然後就聽到門“吱呀”一聲開了,從裏麵探出一個人來,看到敲門之人是大漢之後輕輕的打開了院門。
“少俠請。”大漢讓到了一邊,向著無心恭敬的說道。
無心也沒有猶豫,抬腿走了進去,隻是突然覺得以往不可一世的大漢突然變得恭敬了許多,這好像不是蛇幫的風格,難道是因為自己是他們幫主請來的救兵嗎?想到這裏,不禁搖了搖頭。
院中站了不少的人,分散在各個角落,個個都如臨大敵一樣,手裏都拿著兵器,看樣子應該是守在院子裏的守衛。旁邊的幾個房間裏,依稀可以看到人頭湧動,估計也是站滿了人。這並不是蛇幫的總部,但好像蛇幫的人全都已經轉移到了這裏,看樣子他們這次真的是遇到了大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