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是一種很柔軟的東西,柔軟的足以包含著喜怒哀樂,恩怨情仇等所有的情感,會因為一些不經意的事情而變換著顏色,感受著周遭發生的一切,然後再由內而發的讓旁人感受到這種變化。
但是有時候,心也可以很硬,硬到堅如磐石,硬到任何東西都不能再讓它打開,將整個心門都封存起來,像是躲在了陰暗的角落裏,從此不見天日,因為它害怕了,害怕了再一次失去,害怕了再一次遍體鱗傷。
當慕容雪看到出現在台階上,再一次將自己和自己的父親從懸崖邊上救下來的這個身影時,整個人愣在了那裏,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更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去對待這個身影。
是不顧一切,用自己的全部力量去殺掉他?還是就這樣原諒這個幾次三番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現的男人?亦或者不悲不喜,不理不睬,從此永不相見?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盡管現在她的心裏不知道多麼想小鳥依人一般躲進他的懷裏。她知道,她和父親有救了,因為在真正的死神麵前,沒有人可以隨意奪取別人的性命。
無心並沒有立刻轉身去安慰慕容雪,並且告訴她一切都結束了,雖然他很想,但是他沒有,因為麵前還有一個狠心將一個傷心欲絕的姑娘變為自己殺人工具的敵人,他不允許這個敵人再對身後的那對婦女造成任何一丁點的傷害,因為他不配。
“你是誰?”活閻王捂著自己的胸口,咬著牙說道,雖然他似乎已經在心裏想到了一人的個名字,但還是猶豫著問了出來。
那隻拿刀的手上,虎口已經破裂,流出了鮮血,他隻接了麵前的這個人一刀,可是他卻為剛才那石破天驚的一刀感到後怕,那一刀不但震裂了他的虎口,也幾乎震散了他的整個五髒六腑,胸口傳來的劇痛不斷的刺激著他的神經,仿佛在告訴他,麵前的這個敵人遠遠不是他所能應付的。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慕容堂的一幹精銳,還有剛才還在遠處蠢蠢欲動的淮陽城其他幫派,都因為這個黑衣人的出現而停下了手裏的動作,愣在原地,呆呆的看著,他們不相信剛才的那一擊是一個如此瘦弱的人使出來的,更沒有想到竟有如此大的威力。
也就在無心出現的那一刻,閻王殿的所有人都已經倒下,他們不是人數眾多的慕容堂的對手,此時隻剩下了一旁顫顫巍巍的活閻王,那個曾經自詡天下無敵的狂妄之徒。
“要你命的人。”無心眯著眼睛,微微低著頭,看著活閻王淡淡的說道,聲音不帶有一絲感情,仿佛麵前站著的已經是一個隻剩下最後一口氣的死人。
“血刀無心?!”活閻王脫口而出,說出了一個讓在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名字,雖然他不願意承認,但是他知道,自己猜對了,因為江湖上沒有哪一個人能擁有如此詭異,如此石破天驚的刀法,除了那個被稱為死神的人。
“看來紅羽之中除了赤橙黃綠青藍紫七大高手,還有一些深藏不露的人,隻可惜……”無心冷冷的看著對麵的活閻王,搖了搖頭說道。
“可惜什麼?沒有什麼可惜的,紅羽的強大不是你能想象的到的,就算你能殺一個,殺十個,但你能殺光所有人嗎?就算我今天死了,也早晚有人會要了你的性命,來日方長。”活閻王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狠狠地說道,似乎已經覺得自己今天逃不過這一劫了。
無心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殘忍的憐憫,淡淡的說道:“可惜你看不到了,你們在我的眼中,隻不過是一些垂死掙紮的廢人罷了。”在無心的心中,一群隻知道不擇手段,想要用殺戮來一統江湖的癡心妄想之人,與廢人又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