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你是在找死。”無心走到了東方憲的跟前,看著狼狽的趴在地上不停掙紮的東方憲,淡 淡的說道。眼神中沒有憐憫,沒有勝利的喜悅,隻有一股從心底而發的厭惡和不屑。
東方憲掙紮著將身體轉了過來,仰麵看著站在自己腳邊的無心,麵色蒼白,驚慌失色,眼神中滿是不甘。他做夢也沒想到結局來的這麼突然,他甚至已經看到一把帶血的刀正在緩緩的割破自己的喉嚨,看著自己絕望的咽下最後一口氣。
“你不敢殺我。”東方憲哭笑不得的看著麵前的無心,呲著帶血的牙說道,像是在威脅,又像是在詢問,明顯連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說的話。
無心沒有理會東方憲的問話,冷冷的看著此時如同一隻搖尾乞憐的狗一般的東方憲,為他感到可悲。自作孽不可活,他明明可以高高在上,卻偏偏選擇了一條不該選擇的路。
其實如果剛才他不選擇棄劍而逃,也許結局還不會來的這麼快,但結局終歸是結局,不會發生任何改變,當他踏進這間院落的那一刻,就已經注定了自己的結局。
無心沒有再猶豫,舉起了手中的刀,狠狠的揮了下去。他已經打算結束這一切,不在乎東方憲的背後是曾經稱霸於江湖的風月穀,不在乎因此會招來風月穀更加瘋狂的報複,他隻知道,東方憲已經威脅到了這裏的安全。
“少主!!”就在無心的血刀即將無情揮下的瞬間,一個聲音從不遠處傳了過來,聲音有些著急,傳進了無心的耳朵裏。
看著血刀當頭揮下的東方憲早已經目瞪口呆,他已經徹底絕望了,什麼都沒有聽到,也什麼都看不到,眼睛裏隻有一把血紅的刀,一把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刀,他從沒有感覺到恐懼是如此的強烈,如此的絕望和無助。
就在無心的刀眼看著就要結束眼前這個肮髒的生命的時候,他聽到了那聲呐喊,身體微微一震,原本落向東方憲咽喉的血刀緊急變換了方向,削向了東方憲情急之下伸出的雙手,隨意的倆刀過後,一切又重新歸於平靜。
平靜的隻是原本看在眼裏的陰陽倆隔,而不是東方憲,因為緊接著就聽到了他淒慘的嚎叫聲,然後不停地在地上翻滾,掙紮,因為無心已經將他的雙手手筋挑斷,原本砍向咽喉的刀最終隻是挑斷了他的手筋。雖然劇痛無比,但至少他還活著,他知道自己活下來了。
看著麵前掙紮翻滾的東方憲,無心滿眼都是鄙夷之色,原本已經打算結束東方憲的生命,可是緊急關頭聽到了冷的聲音,也突然想起了諸葛雲清托冷告訴他的那句話:不能殺風月穀任何一名穀主。雖然他不願意尊崇諸葛雲清的意願,但最終還是沒有下得去手,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麼聽話,隻知道當時下意識的就改變了想法。
“讓你的手下住手。”無心看著狼狽不堪的東方憲,淡淡的說道,雖然說得很隨意,但聽在東方憲的耳朵裏卻 像是在命令,不容怠慢的命令。
於是,東方憲掙紮著,側過了身子,對著還在廝殺的人群,使出了渾身的力氣大喊道:“住手!都住手!”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掉落,現在的他,連說句話都感覺費勁。
隨著東方憲的話音,風月穀剩下的弟子紛紛停下了手裏的動作,迅速的向後靠攏,聚集到一塊,神色緊張的看著圍在周圍的十幾名蒙麵黑衣人,眼神驚恐,對方實力太強了,打到現在,自己一方已經折損大半,而對方卻連一根毛都沒有傷到。
看到雙方已經停手,無心冷冷的看著躺在地上的東方憲,緩緩的說道:“今天我不殺你,因為有人又救了你一命,但我不保證下次你還有沒有這個好運,我要你回去告訴風月穀的所有人,想殺我,可以,我隨時候教,但如果你們再敢將恩怨帶到這裏,我發誓,我會踏平風月穀,雞犬不留,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哪怕同歸於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