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是仇怨豈是那麼容易就放下,有時候也許你已經忘記了別人想要殺你的怨,可是想要殺你的人卻未必會如此輕易的放下那段仇。何況,並不是所有人都願意當一個不食人間火的佛。
如今的京城,似乎比往日看起來平靜了不少,自從萬兩黃金懸賞令之後,緊張的氣氛好像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的緩和了下來,人們似乎也已經忘記了黃金懸賞令上的那個曾經名動天下的名字,日子又像往常一樣平靜。
畢竟,想得到高昂的懸賞令就必須付出同等的代價,不是沒有人願意去冒這個險,而是不是每一個人都有這樣的機會,也許還沒等你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你就已經失去了奮力一搏的機會。
最近六扇門好像也變得悠閑了不少,雖然在抓捕無心的事兒上始終讓賢王府耿耿於懷,甚至在朝中明目張膽的被參了一本,但是好在戰英這些年對朝廷也算鞠躬盡瘁,不管人們信不信賢王府所說,好在最終相安無事,隻不過六扇門上上下下都好像感覺吃了一隻蒼蠅,在賢王府的人麵前好像總覺得矮了半個頭。
天已經很黑了,鐵雄和鐵飛雲才從六扇門中走了出來,向著鐵宅緩緩而去。好像不管六扇門忙與不忙,鐵雄這個捕快統領從來都沒有悠閑的時候,總是最早來,最晚回去。畢竟除了戰英之外就屬他的職位最高,需要操心的事太多了。
街道上已經看不到行人,也許早都已經進入了各自的夢鄉了吧。鐵雄和鐵飛雲父子倆一路低聲交談著什麼,邊說著邊向家走去。也許二人談的過於認真,竟然沒有發現身後一直有一個人影跟著。
穿街過巷之後,二人終於回到了鐵宅,推門走了進去,嘴裏還在說著話,好像在爭論著什麼。
進門之後,鐵雄停了下來,嘴裏邊說著什麼,邊站在一旁等著正在關門的兒子。沒等鐵雄說完,拴好門的鐵飛雲已經迅速的轉過了身,正要繼續爭辯反駁,卻突然瞪大了眼睛,看向了自己父親的身後,猛地將挎在腰間的刀拔了出來。
“什麼人!?”鐵飛雲大聲的喊道,作勢就要衝上去。
聽到兒子的喊聲,鐵雄也急忙轉過了身,也是不由得愣了愣神。在他們的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了一條黑色的身影。看到鐵飛雲已經將刀拔了出來,準備動手,可是那條黑影卻依舊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
鐵雄伸手一把將兒子攔了下來,定睛向黑影看去。借著微弱的夜光,逐漸看清了黑影的模樣。一身緊緊包裹在身上的黑衣,隻露出一雙眼睛,手中握著一把長刀,正在一動不動的盯著鐵雄父子。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帶著書信火速趕到京城的冷。
“怎麼是你?”鐵雄看清黑影是冷之後,驚訝的問道,不由得扭頭看了看周圍,沉聲問道:“你們少主呢?”他已經認出了這個黑影,以為無心也在附近。隨著鐵雄的問話,鐵飛雲也認出了冷。
“少主還有別的事要做,特意叮囑我帶一封密信前來交給鐵統領。”冷看著鐵雄緩緩的說道。
鐵雄臉上露出了一絲疑惑,緩緩的說道:“進來再說。”然後率先向屋中走去,鐵飛雲和冷相繼跟著走了進去。
回到屋中之後,鐵雄點燃了燭台,轉身看向了冷,神情凝重的問道:“怎麼回事?”感覺告訴他,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冷伸手從懷中掏出了那封無心讓他就算丟了性命也要保住的信,遞給了鐵雄,然後緩緩的說道:“少主說讓鐵統領盡快交到戰英手中。”
鐵雄接過了冷遞過來的信,輕輕的打開,可是當他看到信上的內容的時候,卻突然目瞪口呆,抬起頭看了一眼冷,急忙繼續低頭看去,越看臉上的表情越凝重,慢慢變得鐵青一片。
“信是從哪裏來的?”鐵雄抬起了頭,看著冷,認真的問道。
臨行之前,無心已經大概猜到了鐵雄要盤問什麼,於是將事情的大概已經告訴了冷。聽了鐵雄的問話,隻見冷毫不猶豫的說道:“是風月穀的人交給少主的,這封信是他們發現的,不過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少主曾經受賢王府的要挾去風月穀救過一個人吧,信就是從那個人身上搜出來的。”冷照著無心告訴自己的原話一字不漏的說了出來。
鐵飛雲看著父親臉上不停變換的表情,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還沒有來得及看看信上到底寫了什麼。
聽到冷的話,鐵雄瞬間臉色沉了下去,頓了頓,看了看鐵飛雲說道:“立刻跟我回六扇門一趟,將這封信交給戰統領處置,”說著看向了冷,鄭重其事的說道:“你馬上回到你們少主的身邊,無論如何要保他周全,不要離開他半步。”鐵雄似乎已經明白了賢王府為什麼一定要想盡辦法殺了無心才肯罷休了,而且他相信賢王府絕不會輕易放過無心的。
“明白。”冷重重的點了點頭。
隨即,三個人很快便從鐵宅走了出來,分倆個方向快步而去,轉眼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離江城不遠的一處小鎮上,突然有十多匹馬出現在了街頭,隨著馬鞭的揮舞,十幾匹馬橫衝直撞的從街道上疾馳而過,驚得街道倆旁的眾人驚慌失措,急忙向倆邊躲開,嘴裏嘟囔著,似乎在罵罵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