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小貝勒摔跤得高手 金大汗(1 / 3)

卻說眾貝勒將領看大汗已殺將過去,急急上馬,緊隨而來,整個八旗全軍擁向寧遠城下。城下一片黑雲壓城,金粼甲胄,金兵前赴後繼駕雲梯而上,奮力攻城。但前的人剛達城上,就見明軍炮火響聲如雷從天而降,利箭、飛石也由城上而下,八旗將士如滑山落石般從雲梯上連連滾了下來。較遠處彈火連天,軍中不辨你我,八旗兵馬左右躲閃炮火,擁擠、踩死者不計其數。可努爾哈赤一心隻想進攻,拿下寧遠,飛舞大刀,左右奔跑,驅兵前進。如此輪番四五次仍未成功,努爾哈赤仍不死心,揮馬衝鋒,大聲驅兵而道:“進城,進城……”

接連三天,寧遠還真是一座銅牆鐵壁、刀槍不入之城,大貝勒代善勸道:“城堅不摧,可隻圍不攻,斷其糧草後援,時間一長,城中必陣腳自亂,那時八旗必有機可乘。”

努爾哈赤大怒:“明朝泱泱,兵馬數萬,錢糧滾滾,耗得起嗎?”

代善閉口不敢再言,在側四貝勒皇太極道:“我軍一路開來,首在勢氣,現銳氣已過,若再強行用兵,利敵不利我。不如後撤紮營,以觀其變。”

此時的努爾哈赤恨不能變能一把巨捶,將寧遠砸的稀爛,哪裏聽得了這些,怒道:“大小幾十座城池皆歸我手,山海關外獨攻寧遠不下,此時應一往如前,焉有後退之理?”

皇太極起身再奏:“人困馬乏,實不利我軍,望父汗三思。一連幾日攻城,我軍銳氣已然大減,可明軍反而天天銳氣不變。隻怕再攻,我軍銳氣再而衰,三而竭,弄到最後倒讓明軍有了反乘之機。”

莾古爾泰道:“既然寧遠城堅,索性棄之而直接去叩關。”

阿敏叫好道:“這個主意夠大膽啊。”

皇太極阻止道:“萬萬不可,想那寧遠守將必是守城有道,治兵有方之人,現對我們而言,是山海關內的官兵不敢出來,我們才有此良機。可真要去叩關,若寧遠寧將大開城門與山海關內官兵將我軍夾在中間。明軍數倍於我,我們被夾在中間不說,甚至有可能遭受滅鼎之災。”

努爾哈赤喝住他們道:“叩關之事的確過於大膽,寧遠這塊骨頭不啃下來,怎麼讓我高枕無憂。”一句話,眾人便不再說話了。總之,叩關過於冒險,撤兵汗王不會同意,商議回到了原點,繼續攻打寧遠城。

次日清晨,八旗又開始攻城了,一聲鳴鼓和號角響起後,努爾哈赤帶著諸貝勒和親軍們飛一般衝在最前。滾滾濃煙,一片灰塵,金戈鐵馬,戰火紛飛。真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金軍正在衝殺間,天上一發炮彈盯上了努爾哈赤所立之側。隻聞一聲巨響,眾貝勒驚的急忙勒住馬韁不動,努爾哈赤被掀落在地。代善與眾貝勒忙竄進硝煙之中,合力將努爾哈赤抬出,努爾哈赤一身煙土,鮮血迸流,身上衣服,撕的粉碎,要不是手上依然握著金絲鋼刀,已認不出是何模樣了。代善與眾貝勒將他身上塵土多少抖掉一下,看見努爾哈赤仍有呼吸心跳,口似言語。代善一把扯下身上的紅色披風將他包裹,安排眾人抬出陣外,急令八旗停止攻城,立即向後撤退五十裏,在南城龍宮寺紮營。

在龍宮寺,努爾哈赤昏睡三天兩夜,上下一麵恐慌,醒時,見四大貝勒陪在身邊,正欲起身,可是剛一使勁,後背劇痛無比,實難忍耐。皇太極至床邊道:“阿瑪身負重傷,不益大動,需安心靜養,有什麼事吩咐兒子便是。”

“告訴……告訴……阿瑪……寧遠守將……此係何人?”

“叫袁崇煥,聽說是孫承宗的得力助手,是福建東莞人,這次高第命令撤關,就他一人不撤。他這次獨臥寧遠孤城,一片震驚。”皇太極遂將幾天情況一一向努爾哈赤稟明。

努爾哈赤聽罷氣道:“袁崇煥,走了一個南蠻金剛,去了一個孫帝師,又來了一個東莞秀才啊。”努爾哈赤撐起自己的身子大聲道:“袁崇煥,南蠻子,讓二十萬兵馬於寧遠止步,我愛新覺羅?努爾哈赤記下你的名字了。”重傷在身,哪能這般折騰,說完早已支撐不起,暈倒在榻上。因氣入肺腑,頓時鮮血從後背傷口處湧了出來,軍中醫官止了半天方住。須臾醒來,努爾哈赤心中怨氣,傷口疼痛,弄得他大汗淋漓,衣被全濕。

在旁的醫官奏道:“大汗傷勢過重,最好加湯泉調養,萬不可動氣。”

努爾哈赤仍憋著一股怒火 “嗯……”了一聲,遂又睡了過去。眾人退出帳中,皇太極拉軍醫問道:“大汗如何?”軍醫慌忙不敢答,皇太極臉色陰沉又道:“如實道來。”

軍醫慌下跪而道:“大汗險矣,傷口正創後胸,有阻全身經脈啊。”

一聽此語皇太極像是遭到了雷轟,驚地過了半響才道:“你剛才不是說可以加湯泉調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