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四 漢製漢希福妙讚策 滿激滿(1 / 2)

第一百零四回

漢製漢希福妙讚策

滿激滿豪格應出征

乾清宮的大殿成了萬人矚目的焦點,多爾袞在殿上按著與多鐸、阿濟格商量的意思道出了解決雲南、廣西、福建的辦法。漢將吳三桂依然按在山海關時許下的諾言為平西王,歲俸八千兩,駐守雲南;耿仲明駐守福建,尚可喜駐守廣東,孔有德駐守桂林,歲俸皆與桂同,僅少了滿人親王二千兩銀子。多爾袞道出自己的想法後,殿內立刻反對聲一片。別說豪格的人,濟爾哈朗的人,就連多爾袞這邊的人也是沸沸揚揚,可記得阿敏當年因跟先帝討封致使囚禁致死。現在這攝政王怎麼自己提出來封地給幾個漢王,這也太難讓滿人親王貝勒接受了。

一個接著一個的話飄在殿中“漢人是滿人的奴才,縱有功勞,恩賞太重有違太祖立國之本意。”“異姓封王已屬格外加恩,今又封藩地何以服眾。”“吳三桂諸人縱有汗馬功勞,封地實為太過,若論功勞,殿內殿外,我八旗將士哪個沒有,有的為大清丟了性命的,更有幾代忠烈的,何止這幾個漢人。”“體現滿漢一家,辦法有很多種,何故以地為酬。”……

多爾袞側坐於金階之上,耐心的聽著眾人的言詞,聽著聽著終於聽出點道道來了,他們不是不同意封藩駐地,而是也想就此得到一塊駐地。這好辦,多爾袞站起身來道:“方才你們說漢人是滿人的奴才,在這大殿之中不乏有一半是漢人,他們博學多才,賢良有德,輔國有方,我大清江山不得他們相佐,猶如探路盲人。想必你們不是今天才聽我說及此話吧,現遠在江南的洪承疇就是一例,他是我大清的臣子,也是恩人,不是我大清的奴才。這廟堂之上,範文程範大人也是一例,先帝尊之為先生,從未直呼其名,為何?因為他的遠見卓識,胸中良策擔得起大清謀臣之首。為何讓吳三桂諸人駐守邊南,但凡通曉邊事,體察朝情都能看得出,本王不想多費唇舌。本王想提醒大家的是,今日所論乃是如何治理邊南事宜,不是在論滿漢貴賤。”殿內安靜下來了,多爾袞的人大多知道了主子的意思了,開始鼓動起來。

蘇克薩哈道:“皇叔父攝政王聖明,西南地處邊陲且匪患頻生,幾位漢王曆來帶兵,熟悉邊情,想必更能為我大清分憂。”

可這時豪格身後的俄莫克圖反駁道:“難道我俄莫克圖及眾滿人貝勒大臣就從未有對大清分憂過?”

不待蘇克薩哈辨駁,文程答話了:“大清乃天下之大清,昔日皇叔父攝政王與吳三桂歃血為盟,永不相負,吳三桂更是牢記誓言,奮力拚殺,便有我大清山海關之役一戰而成。今大清為天下之主,就該兌現諾言,讓天下人看看,滿漢一家之景象,如何善待有功之臣。況隻是讓其駐守雲南等地,世襲王位,並不是永世在其駐地,切勿混肴封藩初衷。”俄莫克圖見兩位鐵嘴攻他,辨不過他二人,便站入班中,不再說話了。

鑲藍旗的羅托說話了:“外姓為王,終為禍根,既知是禍根,何必此時種下?大清為天下之大清,兌現諾言,何不以天朝上國給予更高的恩寵,即堵天下眾人悠悠之口,又絕它日之禍,豈不兩全?既封藩駐地,我太祖太宗一脈兒孫眾多,就無忠勇得心之人?”羅托是濟爾哈朗的心腹,現在刑部任職,以前又是豪格的心腹,今兒怎麼說話想必都是朝著攝政王反麵開。

希福立馬駁道:“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皇叔父攝政王不封皇族中人,是有先見之明的,漢有七國之亂,唐有諸王之變,明亦有靖難之役。就連我大清太祖兄弟二人也因權力之爭不睦,若此例一開,後果一發不可收拾。封漢王,定江山,此乃智賢仁德之所舉。說起禍端倒讓人想來降而複叛的薑襄來,當時誰讓他繼任大同總兵?可誰又算的準他會叛變?其二,現在精力還在整個中原,最南邊地理極為複雜,鞭長莫及,就算現在八旗頸旅撲過去,轉眼之間即可蕩平,可蕩平之後呢?百姓失所流離,或化盜為匪,作為朝廷,又得分撥錢糧加以撫恤。可那裏民風不通教化,問題是多如牛毛,倒不如先把問題歸於藩王自己解決。這樣即解決了南邊諸多問題,又兌現了當初與吳三桂諸人的誓約,有何不妥?封異姓藩王,想封就封,不想封隨便找個理由便撤,那時他們即便想反,恐怕朝廷早騰出手來,站定了腿跟,可以收拾他們了。就算他們成了氣候,可以橫掃西南半壁,可別忘了,我們還有長江天塹,那可是一道比十萬精兵還強的防線。再退一步講,他們就算可以跨過長江,可等待他們的是什麼呢,是八旗鐵騎,橫掃而下,豈是他們飛舞之地?”羅托不能對答,也隻得退入班內。

殿內的一時無人說話,豪格偏過頭去給旁邊的富興遞了個眼色,富興會意,出班道:“不知皇叔父攝政王對天下人如何說及此事?難道就說不負盟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