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留奇本就襤褸的紫色長袍此時更加破爛不堪,渾身一片焦黑,大步走來,神情卻頗為得意,到了跟前卻忽然呆住了,看著五個鮮血淋漓的徒弟,張口大喊:“發生了什麼?誰把你你們打成了這樣?”
“血腥氣息這麼濃鬱,難道是巫道的血祭大法?”匆留奇環顧四周,神色駭然。
“好像是巫道的人,那個神秘人使用的是巫法”,杜老若有所思道。
“葉羽你先招呼他們回去,我去一下”,匆留奇神色慌張冷冷的說了一句,飛身而起一道紫光向著山下飛去。
到了深夜,匆留奇才神色疲憊的回來,葉羽和小胖子正在幫慕修旭三個包紮傷口,見匆留奇回來忙問道:“師傅,你追到了嗎?”
“追到了”,匆留奇沉聲道。
“那你把他殺了?”小胖子回過圓圓的腦袋好奇插嘴。
“沒有,我追了他五十餘裏,卻忽然又殺出一個神秘人,我和那個神秘人打了千百回合,雖然勝了,卻也傷了元氣。想不到巫道的人竟然回來了”。匆留奇望向天外,久久吐了一口氣。葉羽暗驚匆留奇已經成聖,他都勉強獲勝,看來巫道的確來頭不小。
匆留奇說了半天,葉羽才明白過來。巫道是最早形成的道派之一,甚至比東土的其他正道要早上數萬年,而且早期一直雄踞東土,直到青陽一脈出現,才有所改變。
至今東土之上還留有不少關於巫道的傳說,巫道信仰月神,但是他們修煉的道法詭異,蠻橫嗜血,而且其中不乏妖族,行為多為正道不恥,後來崛起的青陽道派聯合北嶺仙域的皇族及許多其他道派對巫道進行了驅逐,將巫道盡數趕到了南源魔域。許多年以後,東土神域上的人已漸漸將巫道遺忘,被曆史的塵埃隱去。
“師傅你終於成聖了!”小胖子吧唧吧唧道。
“多虧小魚兒你給為師的許多靈藥,”匆留奇緩緩笑道。
這句話卻讓葉羽哭笑不得心裏暗道:哪是給啊,分明就是搶嗎。自從葉羽心懷慈悲給了匆留奇第一瓶三品丹藥凝元散之後,這老頭就開始死乞白賴的索要,一年多下來葉羽玉淨瓶中儲藏的丹藥已讓這老家夥和四位師兄弟搜刮了大半,品介低點倒也無所謂,可這老家夥專挑好的拿,還說什麼,你小子早晚有一天會知道你今日的付出,絕不是一件錯事。
“隻可惜,小魚兒那裏沒有極品丹藥,否則我也有了與那些老家夥抗衡的籌碼,”匆留奇淡淡道。
“師傅做人要厚道!”小胖子在一旁善意的提醒。
“好吧,小魚兒,以後為師便不需要你的靈藥了,”葉羽聽見這句終於鬆了口氣,誰知老家夥又接著說道,“這樣你把我的那份分給他們四個。
葉羽暗罵這老頭不是東西,慕修旭和胖子瘦子三個立馬圍過來,笑的那叫一個燦爛,就是一旁的杜老也厚顏無恥道:“葉師弟,你看看能不能給老朽十幾瓶四品靈藥,老朽現在到了突破神離一鏡的瓶頸,凝練元丹很是費神哪!”
“老東西,你還真敢獅子大開口,你以為那靈藥是石頭旮達隨便就可以揀一塊,剛才幾瓶還陽丹你們已經拿去療傷了,打住!否則下次偷師傅的酒不帶你,”葉羽怒道。
此刻神日峰,青陽大殿中,十幾位紫衣長老正端坐在椅子上議論紛紛,正中央椅子上坐著的玉虛子此刻神情嚴肅緩緩道:“依各位師兄弟所見,剛才西邊是何人在渡劫?”
“最西邊隻有雲奇,奇香,豔陽三峰,除卻豔陽峰有許多弟子外,奇香峰也不過幾百人,至於雲奇峰就更不用說了,想必是豔陽的鼎山師弟,”一位白發老者思索著說道。
“不可能,鼎山幾年前才到分身一鏡,斷然不會是他!”玉虛子大袖一揮當下否定。
“難不成還會是那個廢物匆不為?”一位中年男子打趣笑道,這句話立刻引起一片哄笑,在他們眼裏這個青陽廢物怕是一輩子也逃脫不了命運的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