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羽心急火燎,周身被無數細小的法則束縛,動彈不得,手中的七星子暗淡無光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威壓繼續彌漫,強大的氣息讓人窒息,就在這時修為最低的蕭霖終於支撐不住,一個趔趄栽倒在地。
轟!
一聲巨響,猶如晴天霹靂般落了下來,飛沙走石,山石碎裂,罡風呼呼而過,隻吹得人臉頰生疼,叫人膽寒心涼如死灰。
神廟落到了玄龍身前,玄龍老祖不由顫抖起來,緊緊抱著自己的銅爐呼喝:“你、你要幹什麼?”
就在這時,玄龍透過那大開的廟門,赫然看到了一雙碩大無比的人的眼眸,霧氣隱隱,此時的神廟竟然像是活過來了一般,隱約間似有一張無比蒼老的臉龐,碩大的眸子,緊緊的打量著玄龍,慢慢的旋轉著,歲月的氣息在緩緩流淌。
玄龍忽然不害怕了,倒覺得這目光很溫暖,像是有甘泉流入了自己心間,全身暖洋洋一片,神廟中的眼眸看了玄龍半天,忽然發出了沉重的歎息:“錯了、錯了……終究不是你!”語氣中似乎充滿了失望,廟門開始漸漸閉上……
此間,鬼算子已將自己想起的飄渺傳說盡數告知了葉羽,葉羽看著廟門馬上就要關閉,終於忍不住心裏的疑惑,大聲叫喊:“前輩,當年無字天碑上到底有什麼秘密?”
聽見‘無字天碑’四個字,整個神廟忽然一顫,半掩的廟門向著葉羽輕輕一瞥,忽然閃爍出異樣的光芒,滄桑的聲音再度傳出:“神子道胎?九葉青龍?郝連霆那個小娃娃還活著嗎?”
葉羽聽見這聲音登時大驚,這廟裏滄桑的聲音居然稱荊國的開國皇祖為“小娃娃”,難道他真的活了幾千年而不死?
“我爺爺的爺爺的爺爺……已經死了好多年了”,葉羽一口氣說了好多個爺爺,顯得有些囉嗦,不過那廟裏的人似乎是聽懂了葉羽的話,有歎息了起來。
“想不到這個小娃娃也死了,原以為他能等到仙路開啟的那一日……大道茫茫,天道無情,這塵世間能有終究能有幾人能踏上那條路!”
神廟中的老者感慨著,想起了許多往事,自顧著說了起來,他的話裏有歡樂,有悲傷,有神劍喋血的修真歲月,亦有俠骨柔情般的紅塵戀歌,與他並肩作戰的兄弟,他摯愛的女子……無數的強者最終都輸給了光陰,他愛的人也死了,離他而去,徒剩下他一人在這世間飄渺的等待著他說的那條成仙之路。
葉羽聽著入了神,在老者的話中,他才知道荊國的開山皇祖郝連霆有多麼強大,曾一度橫掃東土,一生癡迷修行,幾乎成為世間的至強者,而這位老者竟然曾經做過郝連霆的師傅,所以瞥到葉羽的一刹那,才流露出異樣的神色來。
神廟漸漸朦朧,成了一片飄渺的雲霧,霧氣中一張蒼老無比的臉龐隱隱可見,翹首望天,夜色已經遮了過來,空中出現了無數星鬥。
老者怔怔的看了良久漫天星辰,口中像是在默念著什麼,最後平靜了下來,低吟了一句:“原來如此,亂世降臨,誰為雄主?”
就在這時,葉羽突然發現自己能動了,望著那模糊的身影忍不住道:“前輩,當年的無字天碑上到底有什麼秘密?”
浩渺的星空中出現了一道流星,璀璨的光芒劃破天際,印入老者的眼簾,老者模糊的臉龐慢慢的轉了過來,看向葉羽,說出了兩個字:“天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