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三爺死了?”
雲家莊內書房中,莊主雲鶴滿臉驚愕的看著來人。
來人是個刀疤臉,一條長長的刀疤從左眼角一直劃到右嘴角,顯得格外猙獰。
此人正是刀疤劉,從青龍堂口快馬趕來報信。
刀疤劉恭謹的立在雲鶴房間,聽著雲鶴的問話,刀疤劉心頭一跳,眼神略帶驚色,道:“丐幫的人數眾多,足足上千人,勢頭很猛,但是組織及其嚴密,對沿途店鋪商販秋毫無犯,隻針對我們的碼頭,一路上,把我們南岸的碼頭毀了二十多座。”
“三爺開始並沒有重視,隻讓屬下帶人去處理,但是丐幫中有一個和尚,一個道士,武功十分高強,我們的人不足他們一合之敵,往往被一巴掌扇飛,然後三五個乞丐衝了上來,亂棍齊下,我們的人很快就潰敗了。”
雲鶴安靜的聽著,表情十分平靜,即便此時刀疤劉告罪,雲鶴也沒有臉上也看不出喜怒來。
刀疤劉的內心有些忐忑,但是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說道:“丐幫的人徑直殺到了青龍堂口,屬下——屬下——!”
說到這,刀疤劉額頭上冷汗直冒,忽的跪到了地上,顫聲道:“請莊主恕罪!”
雲鶴一驚之後,很快便恢複如初,淡淡的說道:“你繼續說!”
刀疤劉抬眼看了雲鶴一眼,便立刻又垂下了腦袋,心中的不安愈發的強烈,他總覺得洛陽漕運實際上的當家人陰沉的有些怕人。
但是富貴險中求,連雲老三那種人都能負責青龍堂口,他刀疤劉為何又做不得,不過是缺少一個機會罷了!
“關鍵便在此一搏!”
刀疤劉咽了一口唾沫,顫聲道:“丐幫的人實在太凶殘,好些兄弟被打的生死不知,屬下害怕,想偷偷逃跑。但是正堂被那些乞丐圍得水泄不通,屬下腦子一熱跑進了後堂,想跟隨三爺走後門逃走,卻沒想到被那少年道士盯住了。”
“當初三爺正躺在榻上,順手抓起一個瓷枕朝屬下砸了過來,被屬下閃開,但是卻被身後那道士接在手中,三爺起身要跑,剛轉身,那少年道士便把瓷枕砸在了三爺的後腦勺上。”
刀疤劉把整個過程描述的十分詳細,絲絲入扣。
實際上,他說的內容,除了雲老三被殺那一段,其餘的都是真的,隻是修改了極少一部分,把自己摘出去。
刀疤劉把整個過程說完之後,雲鶴忽然問道:“都說完了麼?”
刀疤劉一愣,點了點頭,顫聲道:“整個過程就是這樣,屬下說的句句屬實,請莊主明鑒!”。
雲鶴盯著刀疤劉,淡淡的說道:“你知道你錯在什麼地方麼?”
刀疤劉一怔,有些茫然。
並非演戲,他真的很茫然,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或者說雲鶴隻是在詐他!
“你為什麼要把雲三爺的死說的這麼詳細呢?”
“啊——”
“我在乎青龍堂口的損失,也在乎碼頭被破壞的程度,甚至我還在乎那勞什子丐幫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但是我偏偏不會在乎雲三爺的死。”
雲鶴的聲音冷冽起來,寒聲道:“但是你偏偏把雲三爺的死說的那麼詳細,反而把我想知道的一筆帶過,為什麼?”
“莊主——我——”
刀疤劉一滯,忽然覺得自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但是,讓他惶恐不安的是,他並不知道這個錯誤在哪裏。
忽然,刀疤劉想起了堂口中的一個傳聞,雲鶴其實是對雲老三極為不滿,雲老三卻仗著老太爺的勢,偏袒二爺雲麟!
“難道就因為這樣?”
刀疤劉思索著如何挽回,雲鶴卻不給他說話的機會,道:“因為你心裏有鬼,亟待想讓我清楚的知道雲三爺的死因。”
刀疤劉腦門上的冷汗蹭蹭的冒了出來,背上的汗水已經把衣衫浸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