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九年,那是一個春天。有一位老人,在中國的南海邊畫了一個圈。一一二七年,這是一個夏天,有一個少年,在大宋朝的洛陽也畫了一圈!
老人的圈圈,讓一個沉睡的大國在世界的東方崛起。
而少年的圈圈,則讓一個注定要傳承千年的幫派,在大宋國這片即將成為廢墟的土地上誕生,橫空出世。
第一次出手,便露出崢嶸!
僅僅一個晚上的時間,漕幫的成員人數便超過了丐幫。
天明之後,將注定引起各方勢力震動。
而此時,該知道的人也都已經知道,雲鶴就是該知道的那一個人!
但是,和這個時代所有人一樣,雲鶴也不認為一群掙紮在社會底層的泥腿子,能對他造成什麼威脅。
所以,他麵對屬下倉皇來報的時候,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慌什麼,一群泥腿子而已,餓他們幾天就老實了!”
所以,在上半夜的時候,他依然和昨晚一樣,睡得無比的踏實——自從他接管雲家莊主以來,便從來沒有這麼踏實過,仿佛壓在胸口的巨石被移開,清新的空氣湧進渴望已久的肺葉,那種感覺,令人無比沉醉,格外放鬆!
“父親,你早就該放手了啊···”
雲鶴輕歎一聲,揮袖把鮫油燈扇滅。
今夜他睡書房,九房小妾,便是鐵打的人,也得好好休息一兩日才吃得消!
然而,今晚卻注定不能讓他安睡,剛睡下不久,便響起了敲門聲,管家雲祿在門外低聲喊道:“莊主,您睡了麼?”
若是往常,雲鶴絕對會立刻起床,但是今天,卻有一股心火冒起。雲鶴壓抑著心頭的火氣,沉聲道:“什麼事!”
雲祿小聲道:“莊主···有客到了···”
“你自己看看,都什麼時辰了!”
雲鶴心頭火氣騰地一下冒了起來,怒道:“不見!”
“莊主——”
雲鶴騰地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怒喝道:“說了不見,你聾了?”
“莊主,那人說是主家的人···”
“主家的人!”
雲鶴心中一驚,仿佛一統冰水從頭淋下,頓時將他心中的火氣滅的幹幹淨淨。連忙下床,連衣服都顧不得穿便出了書房。
“人在哪裏,來了多少人!”
雲鶴心中又一種不好的預感,但是卻又說不上來。
按道理來說,這些年,洛陽給主家的份額已經名列前三了,遠遠超出了其他遠房,主家應該不至於會動其他心思才是。短短的一段路,雲鶴就想到了各種可能性,卻又一一排除,一時間,更加心亂如麻了。
雲鶴的思維很快,步子也很快,雲祿隻能小跑著跟上,應道:“人就在中廳!”
頓了頓,雲祿麵色古怪道:“如果不算福伯的話···那人應該是一個人來的!”
雲鶴步子一頓,回頭看上雲祿,雲祿一個沒當心,直接撞到了雲鶴身上,連忙後退告饒,道:“福伯好像受了重傷,渾身是血,臉色白的厲害,是他告訴小的,那年輕人是主家的人!”
“受了重傷?”
福伯的武功雲鶴雖然不是十分清楚,但是那天和那小道士交手,他卻是看在眼中,心中不禁狐疑:“難道是被那小道士所傷?”
“不至於啊,當初那小道士明明不是對手,怎麼···”
雲鶴皺著眉頭,轉身便往中廳趕去。進到中廳,便看到一個身穿白衣的人背對著他,站在門口看天。福伯渾身是血,臉色慘白的坐在椅子上。
白衣人的做派,顯然是不想降尊紆貴,雲鶴便也當做沒看到那白衣人,徑直走到福伯麵前,麵色惶然道:“福伯——您這是——”
福伯搖了搖頭,目光看向那白衣人,虛弱的說道:“少爺,那是主家的七公子雲執少爺,和你父親同輩!”
雲鶴沒想到福伯竟然這麼重視,不由得一怔,心中陡然一沉,連忙走了上去,一絲不苟的行禮道:“雲鶴見過七叔!”
雲執十分自然的轉身過來,像是不知道雲鶴早已經到了此間一般,看著雲鶴,微笑道:“雲鶴來啦,不用多禮!”
雖然早有準備,但是,當雲鶴起身抬眼見到那人的時候,依然禁不住一愣。眼前的這年輕人豐朗俊俏,山眉辰眸,看上去怕還未及冠!
雲鶴根本沒想到,自己的“叔叔”,竟然比自己的兒子還要小,一時間,卻根本不知道說些什麼了。
雲執對雲鶴的表情沒有什麼不悅,臉上依然掛著和煦的微笑,道:“我從潯陽過來,本想先在洛陽玩上幾天再過來,但是在路上遇見了阿福,便先將他送了過來。你不用管我,先替阿福去喊個醫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