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紅衣識人無數,李林臉上的表情,又豈能瞞過沈紅衣的火眼金睛。
卻也不知怎的,看李林幹幹淨淨的一個小男孩,卻是一肚子壞水;做起事來,老辣的如同一個老妖怪,反掌之間,滅門絕戶,眼睛都眨。
一想到這些,沈紅衣就覺得心裏有氣。
人哪,一想到對方的好,那就渾身上下都是好,但是一旦想到了他的壞,那就是手指甲都是有毒的。
再看李林,沈紅衣怎麼看都覺得李林不那麼可愛了,頓時又怒又氣又失落。一揮手,一根戒尺倏地出現在沈紅衣手中。
李林嚇的肝膽俱裂——尼瑪,這根戒尺是神器麼,剛才明明看到它擺在梳妝台上,怎麼忽然又到了她手上?
李林哪裏還敢多待,二話不說,轉身就要跑。
沈紅衣冷哼一聲,一把揪住李林的耳朵,手中的戒尺毫不猶豫的落了下去。
“小小年紀,貪財好色!心思狠毒!謊話連篇!”
“沈姨——”
“啊——沈姨——誤會了——哎呦——”
“別打——哎呦沈姨——別打了——再打我還手了啊!”
“還手?你個臭小子,有本事你就還手試試!”
“我真還手——啊——沈姨饒命——”
“地”字號房間裏麵,人影憧憧,哢嚓聲、嘩啦聲,伴隨著一個男子的悶哼、慘呼、痛叫,簡直就是一曲悲慘的哀歌。
房間裏麵的動靜實在有些大,一些沒有客人的姑娘都跑了出來看熱鬧。綠珠和紫鸞也跑了出來,恰好聽到沈紅衣的怒斥聲,綠珠急道:“糟了,媽媽在打林哥兒!。”
“林哥兒——哪個林哥兒?”
紫鸞一愣,道:“你找相好的了?”
紫鸞的聲音有些大,隔的近的姑娘們都靠了過來,八卦之火熊熊燃燒了起來。
綠珠可是知道沈紅衣的戰力,憂心李林,生怕這個“小弟弟”被沈紅衣打壞了,卻哪有時間搭理其他姑娘的八卦。
紫鸞從小和綠珠長大,深知綠珠的個性,不禁一愣,吃驚道:“綠珠兒,你真有相好的了?不對,你天天跟我在一塊,哪有時間去偷人?”
但是綠珠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地”字房的打鬥上,根本沒聽到紫鸞的話。
“沈姨——哎呦——啊疼——饒命啊沈姨——”
“還敢還手,我打死你個臭小子!”
“那男子是誰,怎麼喊媽媽做沈姨?”
紫鸞皺眉,狐疑道:“綠珠兒,你從實招來,你相好的男人是誰?”
紫鸞倒是沒有懷疑什麼,隻是純粹的感興趣。綠珠有些心虛道:“當然是跟我指腹為婚的良人啊!”
“跟你指腹為婚,鬼才信你呢!”
紫鸞撇嘴道:“你連你媽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又是這個梗,周圍的姑娘們毫不顧忌自身形象,轟然笑了起來。綠珠俏臉漲的通紅,道:“本來就是指腹為婚,隻不過不是指著我媽的腹而已!”
紫鸞繡眉微蹙,奇怪道:“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是清姨的兒子···”
綠珠十分不情願,但是和紫鸞的確情同姐妹,當然,主要是剛才猜拳輸了——不管是三局兩勝還是七局四勝,甚至最後的“一局定勝負”都是她輸了。
“清姨?”
紫鸞皺眉沉思,忽然,紫鸞失聲驚呼道:“是清姨!”
便在這時,隻聽得“嘩啦——”一聲。一道黑影直接從窗戶口撞飛了出來,臉朝下,徑直撲到了堅硬的青石板地麵上。
“小林子——你沒事吧!”
綠珠一個箭步衝了上去,要去攙扶李林,李林猛地伸出手掌,止住了綠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