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裏,洛水兩岸本就熱鬧非凡,今日更是人山人海,沿途兩岸,叫賣不斷,百戲雜耍,喝彩陣陣。
趙無極帶著石慶、劉守信站到了高台之上,趙無極第一次露臉,很是高興,說了一大堆廢話,卻也有不少人叫好喝彩,都是丐幫和漕幫安插在人群中的人,在石慶和劉守信的暗中示意下捧場。
不過,趙無極也有自知之明,他自己還不熟悉漕幫的業務和運作,倒也沒有說太久便把前台讓給了石慶,石慶也是一個大老粗,於是,負責今天運營推廣的海清兒便站上了前台。
李林暗自點了點頭,漕幫這些人,都不是那種霸權不放的人,很知道自己的長處和短處,知道如何用人。這樣很好,一個幫派的發展和壯大,最關鍵的就是用人,哪怕這個幫主是個傻子,隻要他下麵的人有能力,那這個幫派同樣能壯大起來!
海清兒說的內容,都是李林早些時候提到過的,不過也有了潤色和調整,更加符合漕幫的實際情況,所以倒是吸引了不少人在聽。
李林隻聽了一小會便沒有繼續,一雙眼睛不停的在人群之中穿梭,果然看到不少穿著青衣短褂的漢子混在裏麵。
不過李林一點都不擔心,因為那些人身邊,平均都圍著三個丐幫弟子,兩個漕幫弟子。什麼樣的人帶什麼樣的兵,李林喜歡玩陰招,而丐幫弟子長期營養不良,也沒有什麼強健的體魄,在李林的教導下,自然是各有各的陰損本事。
飛鷹看到李林出現,從人群裏麵鑽了出來,指著一個方向道:“幫主,雲家的人去了醉安居,那醉安居今天卻沒有開門,我們的弟兄沒法跟上去!”
李林順著飛鷹所指的方向看去,便看到醉安居第五層閣樓上打開的幾個窗戶,雲鶴、雲麟、雲虎都在,一個個目光陰沉的看著正在說話的海清兒,聽的很是認真。
“一群做苦力的泥腿子,怎麼能想出這麼好的辦法?”
雲麟的臉色很不好看,當然,雲鶴的臉色就更難看了。
“那些泥腿子哪裏想得出這麼陰險的手段,都是那個小道士的主意!”
以前雲家做的是壟斷生意,不管那些雇主願不願意,也都隻能找雲家,所以根本沒有人去想過如何經營這些“衣食父母”,僅僅隻是把他們看做是可以賺錢的搖錢樹。隨意漲價,態度蠻橫之事更是屢見不鮮。至於效率、服務品質,那就更加不用說,能順順當當的卸貨上貨,那就已經是天大的好事了。
此時,海清兒這些話一出來,無疑都是一顆顆的驚雷,在雲鶴、雲麟的腦海裏麵炸開,轟的他們目瞪口呆,膽戰心驚——現在,連他們都想成為漕幫那勞什子“會員”了,更別提其他有需要的人了。
這個製度一出來,別說雲家還沒有拿下的新客戶,就算是跟雲家合作多年的老客戶也留不住!
“那小道士必須死!漕幫必須散!”
雲鶴陰沉著臉,咬牙切齒道:“否則雲家隻有死路一條!”
雲執站在中間的窗口,看著外麵熱鬧的景象,仿佛沒有聽到雲鶴、雲執的對話,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
這笑容看在李林的眼中,便顯得十分的刺眼。
李林想起了趙諶的回述,知道說的就是那人,嘴裏嘟囔道:“果然是個小白臉,比我白多了!”
飛鷹立刻拍馬屁:“幫主也很白啊,至少不比他差!”
“——”
李林一陣無言,正在這時,雲執似乎有所感應,目光轉到了李林這邊。
還沒踏進雲家,他就不斷的聽到了李林的消息。明麵上,福伯和雲老太爺將李林說的一文不值,隻是一個陰險狡詐的賊道士。但是暗地裏,卻處處透著對李林的重視和警惕,這裏麵的心思,雲執又豈會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