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白思源嚴格的執行了李林的命令,把趙諶帶在了身邊,一應金庭、宋庭的情報對趙諶完全開放。
至於青耀司的其他司職和人員安排,卻是沒有透露半點。
趙諶年紀雖小,但畢竟生長於這世間勾心鬥角最厲害的地方,心思敏感而細膩,白思源的安排,自然沒有逃過他的眼睛。所以,除了白思源給他看的情報之外,趙諶對於其他的部分,卻也是一概不碰。
畢竟家學淵源,趙諶對對金庭和宋庭的情報,往往能從一些毫不相關的事情上找到關鍵,一針見血,便是白思源都十分佩服。此時李林問起,趙諶便把最近金軍和大宋朝廷的一些情報彙報了一遍。
李林聽著···說實話,很是有些摸不著頭腦。如果不是因為早知道曆史的軌跡走向,很多事情,李林可以從中反推出一些聯係之外,隻怕連邊都挨不著。
聽完之後,李林不動聲色道:“你的意思是,金軍南下已成必然之勢?”
趙諶點了點頭,麵色肅然道:“從請報上分析,金軍一定是在為南下做準備,不過,短時間內,還不至於,畢竟,以他們準備的糧草來看,還遠遠沒有達到能支撐一場三麵開戰的滅國戰役!”
“那你認為,我們還有多長時間?”
趙諶想了想,道:“按照這個速度,我們至多還有三個月的時間,但是,一個江湖幫派,畢竟是無法與幾十萬大軍相抗衡的條件,所以,徒兒覺得,師父還是早作打算的好!”
李林眉頭一挑,道:“做什麼打算?”
趙諶沉默了片刻後,臉色有些難看的說道:“將東山集團的總部遷往安全的地方!”
聽完趙諶的建議,李林沉默了。
他知道趙諶的建議很中肯,但是內心之中卻是感覺怪怪的。
在金軍南下之前,趙構便放棄了黃河天險,自毀屏障,將朝廷從應天府遷往了杭州。
此時,麵對金軍南侵,趙諶同樣也是提出了將東山集團的總部南遷的建議,難道趙家人的骨子裏麵都有怯戰的基因麼?
趙諶見李林不說話,臉色變幻不定,不由有些忐忑,小意道:“師父···有什麼問題麼?”
“噢——”
李林醒過神來,道:“沒問題,你再說說你們家的事吧!”
趙諶小臉微顫,道:“大宋朝廷內,風向突變,原本主戰的汪伯彥、黃潛善似有反水的跡象,上書請調李綱任尚書左仆射兼門下侍郎,擔任左相,沒想到皇——皇帝當場便答應了!”
李林皺眉道:“這不是給李綱升官了麼,難道有什麼問題?”
“師父有所不知,李綱雖然升任左相,但是黃潛善卻被委任為右仆射兼中書侍郎!”
這些李林聽來頭昏腦漲的官名,趙諶張口便來,還順道將這些官職的司職解釋了一遍,但是李林依然聽的稀裏糊塗的,隻覺得這古人腦洞真特麼大,怎麼就能想出這麼多拗口難懂的名號呢?
“然後呢?”
趙諶見李林一臉的茫然,苦笑一聲解釋道:“這個位置,相當於在李綱政令文書門口設了一道坎,李綱有名無實,實際上是被架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