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笑道:“可不是我吹牛,這鎮河大將軍可是整個河朔最大的一尊佛像,乃是當年後趙皇家用國銀開鑿,身高八丈,氣勢雄渾,雕工精湛,更重要的是,這佛像靈驗無比!”
要說李林現在最不待見的並不是金軍,也不是十萬大山來的那小姑娘,而是和尚!
當然,這個和尚不單是懸空寺那個和尚,而是整個佛門的和尚。
沒想到,這掌櫃的竟然給他推薦了一個佛像!
李林正把銀子收進懷中,聞言心頭一滯,齜牙看著掌櫃道:“掌櫃的,你好像還沒給我找錢吧?”
掌櫃腳步一個踉蹌,穩住蛇形後,掌櫃冷笑一聲,道: “好叫客官知曉,今日房價十兩銀子,先前的問題,算是免費贈送給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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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的房間是個大通鋪,從進門開始,左右兩邊都是一條通炕。從疊好的被褥來看,一條通炕可以睡四人,要住下他們是綽綽有餘。
“這以前是店裏夥計住的,現在,夥計也走的差不多了!”掌櫃搖了搖頭,沉聲歎道:“金虜害人啊!”
大漢聞言,沉聲道:“河朔曆來都是兵家必爭,黎陽水路四通,陸路八達,同樣也是兵家重地,金虜南下,黎陽必然首當其衝!”
“誰說不是呢!”掌櫃的輕歎一聲,忽然問道:“看三位,都是練武之人吧,可是北上去投軍的?”
李林還沒說話,方猿便忙不迭的點頭道:“沒錯,我和我家老大打算前往大名府投軍!”
那大漢聞言,眉頭一挑,看了李林一眼,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來,卻恰被李林看了個正著。李林沒好氣道:“胖子,你冷笑啥呢?”
“就你這豆芽菜還去投軍,拉得動弓,抬得起弩麼?”大漢翻了個白眼,道:“便是步人甲穿在你身上,那也得在地上拖吧?”
掌櫃見兩人又掐起來了,連忙橫在兩人中間,指著一邊床被未動的一條通炕道:“三位就睡這邊吧,被褥什麼的,稍後讓夥計給你們換了!”
便在這時,先前從李林手中買房牌的年輕人從外麵探頭進來,恰好聽到掌櫃的話,連忙笑道:“掌櫃的,麻煩您,幫我也換一下!”
四人同時看了過去,那年輕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剛才,我也把房牌給賣了···”
李林一聽,頓時樂了,笑道:“賣了多少錢?”
年輕人滿臉興奮道:“四十兩銀子!”
“不錯啊,淨賺二十兩呢!”
“倒也不是為了賺這二十兩銀子,對方是對帶孩子的夫妻,總不能讓他們露宿街頭吧!”
年輕人笑了笑,道:“加上先前在外麵見諸位都是習武之人,想著你們可能也是北上投軍去的,所有便想過來跟你們湊湊,若是咱們在一處投軍,以後上了戰場,也可有個照應嘛!”
“哎——這位客官說的可是實在話!”
掌櫃一聽,也顧不得去想自己一間房子賣出了四十兩銀子的天價,點頭讚道:“大家今日在小店相遇,又都是去投軍的,現在又住在一屋,同睡一床,可是天大的緣分!”
那年輕人麵色一喜,道:“諸位也都是要去投軍的?”
“我們自然是要去投軍的!”李林瞥了一眼那大漢,撇了撇嘴,道:“至於那胖子是不是,我就不知道了!”
大漢冷哼一聲,道:“你這豆芽菜都能去投軍,某家自然就更加去得!”
“胖子?豆芽菜?”年輕人微微一愣,隨即便興衝衝的笑道:“豆芽兄、胖兄,你們好,我叫張憲,閬州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