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人的侵擾,使得大都城變得有些冷清。孔二已和采菱分乘快馬找到了府衙,亮明身份。那接待的官員早聽說過這幫西征軍的凶狠,嚇得不知所措。愣了片刻道:“將軍已把鄰近的物資都已征調一空,現如今這大都城是太子爺親鎮,將軍若要強行征調,那太子爺豈肯饒過下官。”
孔二已笑道:“兄弟這次來不是來索要軍需的,隻是勞煩你們貼些告示,告訴那些西夏難民,叫他們近日去明月莊園集中,隨我們回去。或慢慢自行尋回也行。那接待的官員道:“那些難民就是因為在西夏呆不下去了,才跑到咱們這邊來。現如今一紙布告貼出,他們哪會這麼聽話,如何肯回?孔二已道:“兄弟這不是帶兵去打跑那蒙古人嗎?讓他們回去自然是不讓他們回去挨宰。”
見那官員還愣在當地,孔二已不耐煩道:“你到底是去不去發布告,還是我回去帶兵親自來?”那官員忙道:“卑職馬上按軍爺的意思辦。”孔二已也懶得再和他囉嗦,帶著采菱快步出了府衙。
孔二已見一路上采菱都是沉默少語,便道:“你看我對你們多好,你怎麼還一點都不高興?”采菱冷冷道:“你要我怎麼個高興法?”孔二已訝道:“你有什麼不滿就直說嘛,整天這樣氣鼓鼓的,人家還以為我欺負你哩。”采菱策馬前行,道:“你就是欺負我了,我問你,為甚麼我們大夏國難民每天隻給些粥糊口,而你們那些士兵卻是整天大魚大肉的伺候著?”
孔二已歎道:“現如今這兵荒馬亂的,能有口吃的就不錯了,你們大夏國難民收容在莊園附近的都有幾千號人,每人一天給他們吃一斤糧食,每天就要消耗幾千斤。這幾個月下來,你算算看我已消耗多少糧食。我手下這麼多兵士,還指望著他們幫我打蒙古人呢,不給他們吃飽飯,又怎麼能行嗎?“見采菱還是頗為不快,孔二已問道:“就他們這樣,已吃掉我的上萬斤糧食,我送你們到大夏國後,你們公主能還我糧食嗎?”
采菱低頭,默默不語。過了會兒采菱又道:“那你們的兵士個個配有火槍,鐵盔,你為什麼隻給我們那些壯丁一些用木頭和竹子當柄的長槍呢?'孔二已拉著采菱的手道:“前邊有一家飯館,我們進去坐會兒,吃過午飯再說吧,咱倆難得出來走走,別盡扯這些煩心事行嗎?”
采菱甩開他的手道:“你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動腳的,你今兒不說清楚了,別指望我會再理你。”孔二已不耐煩的說:“我就沒指望你們夏國人幫我打仗,給他們配好武器做甚麼?再說了,這長槍乃是兵器中之王,戰場上一寸短一寸險,你看他們的槍比他們的人還要高,我還給他們的長槍上綴上紅纓,多好看呀。以後跟著我們回國,可以當拐杖拿在手裏又搶眼,夠他們臭屁的了。”說完翻身下馬,把采菱的馬也牽著一起向飯館走去,采菱無奈,隻得隨他一同前行。
孔二已帶著采菱在飯館內坐定,招來小二點了幾樣小菜,小二應了下去。孔二已坐著無聊,不由得在飯館裏四下打量起來。角落裏坐著一個滿身素縞的姑娘,正黯然的默默吃著碗裏的麵條,孔二已越看越覺的眼熟。仔細端詳一看,卻是那比武招親的穆念慈。心中大惑,便帶著采菱一同坐了過去。穆念慈見有人走近,抬頭一看正對上孔二已疑惑的眼神,也不言語隻是輕輕歎了口氣。
孔二已問道:“穆姑娘不在王府和楊康一塊兒好好呆著,跑這兒做什麼來了,”穆念慈幽幽歎道:“自從那西夏公主來了以後,他天天魂不守舍的,心中哪還有我呢?”孔二已歎道:“你既然選擇了他,就該替他想想,他現在內憂外患,所做得當然是以國家為重了。”穆念慈冷冷道:“他的父母之邦是大宋,要憂慮的也該是大宋朝。可他放不下榮華富貴,甘心認賊作父,想得都是自已的前程,時刻不忘拿自已的父母之邦開刀,他都氣死了義父,我怎還能和他再有情義。”
孔二已看著采菱和穆念慈道:“國家不幸,男人們都自已打著小算盤,你們女子倒是一心隻想著自已的國家,真是令人感歎不已。可是如果時光倒退,你在比武招親時會選擇別人嗎?”穆念慈搖頭道:“我依然是會選擇他。”孔二已又道:“假如有一天有人告訴你說,你是金國人,你家和你義父是仇人,你會殺了你義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