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窟窿奔跑著朝李馬守等人迎了過去,一步一墊腳,右腳幾乎是拖在身後前行的,快到馬前時,一個踉蹌,差點撲倒在地。
“李馬守,我們……我們終於等到人了!”柳窟窿眼角微紅,憤恨的將拳頭砸在地上。
“發生什麼事了?”李馬守語氣冷淡,眼見著柳窟窿滿身狼狽,甚至已經受傷,卻沒有關心,反而像在質問。
“回李馬守!”柳窟窿偷偷拭掉眼角的淚花,埋下頭答道:“早晨我們小隊原本是想趕往村裏集合回寨的。但不想途徑此處,突然出現三個攔路的。是兩男一女,年紀都是不大。那兩個男的,似乎是那個女孩兒從哪裏找來的幫手,說是為昨晚死去的家人報仇。我們原本以為隻不過是幾個不知死活的小屁孩,也沒在意,不想長尾鼠和我接連上陣,都是不敵那其中的一個會怪異招式的少年,反而被打成重傷。大哥氣憤的不行,想為我們出口氣,所以親自出戰。沒想到鏖戰了許久,甚至連大哥的瘋牛模式都是開啟了,也沒有能打贏那個少年。大哥現在已經重傷暈厥,我們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本來還想著派兩個人先去找人幫忙,還好你們這就來了。”
“少年?”李馬守的眉頭輕輕皺了起來。這個柳窟窿,可是出了名的老滑頭,說出來的話,十句有九句都是信不得的。但是他觀看現場,確實是有許多劇烈打鬥之後留下來的痕跡。柳窟窿的腳,還有長尾鼠的手,似乎也真的受傷了。而那邊躺在地上的肥刀牛,好像確實被打的有點慘。
但是,是什麼樣的人,居然有這麼大的膽子和實力?
而且,還是年紀不大的少年?
“那三個人呢?”李馬守問。
“剛走沒多久,說是瞧不上我們這些小嘍囉,要報仇就找當家的!”
“狂妄!”李馬守怒視了柳窟窿一眼,直看的柳窟窿心髒一抖。他跳下馬來,走到了肥刀牛身邊,長尾鼠三人紛紛讓開。隻見肥刀牛滿身鮮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手上拿著的大刀,也就剩一截,說不出的淒慘。
“抬上我的馬,直接帶回寨裏吧。”李馬守說道。話音才落,馬屁股後麵很快跑出四人,將肥刀牛抬到了馬背上。
“你們兩個,既然受傷了,也跟著回去。剩下的兩個……”說著李馬守轉過身,目光在肥刀牛小隊剩下的兩個小弟身上變換:“如果遇到剛才那三個攔路的,你們兩個應該可以認出來吧?”
“這……”那兩人渾身一顫,低著頭互相看了一眼,眼神激烈交流了一番。哪裏真有什麼攔路的,都不過是柳窟窿瞎編亂造的。現在不管說可以還是不可以,都是騙人的,到時候如果被李馬守知道了事實真相,自己兩人都沒有好下場。
“當然可以認出來!那三個人現在就算是化成灰都我們可以認出!”柳窟窿跑上前搶著答道。
“呃……是!是是!”那兩個人於是不得不跟著瘋狂點頭:“我們一定可以認出來的!”
“那好,留下六人隨我去把那三個人找出來。其他的人,先回去。回到寨裏,跟刀馬把子稟報,我們很快也會回到寨中。”
“是!”眾人齊齊領命。
“影七!”李馬守叫了一聲。
一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正是不久前跑去李馬守處報告肥刀牛小隊下落,並把李馬守等人帶到此處的那人。
這人直接走到李馬守跟前,從衣服裏頗為小心的掏出了一朵隻剩花而沒有葉的黃色小花,交予李馬守。
“這是和影八手中那朵雙生影蹤花對應的雄花。”影七恭敬的解釋道:“影八現在正暗中跟蹤著那三個人,隻要順著這朵花的朝向走,就可以追上他們。”
“雙生影蹤花?……”李馬守捏在手裏,仔細看了幾眼:“早有耳聞,但今天是第一次見。倒也是個奇妙的東西。”
他將花朵捏在手指間連續轉了幾次,最後都是神奇的往同一個方向扭轉過去,那緩緩轉動的動作,讓人不經意間就覺得這朵花好像是有生命的。
李馬守往花朵的朝向望去,雖然被林子遮擋著,但那似乎是通向紅旗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