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新月拿著戒指對著夜空中的彎月,“隻不過是饑渴和強烈的占有欲的另一種說法而已。對吧,隆誌。”
自從靈雪失常之後,隆誌幾乎每天都處於頹廢狀態。眼睛中再也沒有了昔日的光芒,取而代之的是迷茫。如今的隆誌已經無心再去工作,每天用酒精麻痹內心的傷痛。每當自己酒醒之後,臉上總會露出疲倦的微笑,嘴裏輕輕喊著“靈雪”,然後急忙的打開家門,飛快的走出去,內心還在堅信著靈雪就在他熟知的某個地方,靈雪一定會在的某個地方,一如既往的帶著迷人的微笑等待著他。但是當他剛邁出家門,就又會返回到家中,找一個可以依靠的地方蜷縮起身體。
“對了,靈雪已經……”這一句話總會伴隨著他的淚水說出。
本以為這一切是自己在醉酒時的一個夢境,所以在隆誌夢醒之後想立刻見到現實中的靈雪,但最終還是會意識到這不是夢,而是一個令他無法接受而又不得不接受的事實。麵對這殘酷的事實,他顫抖了,退縮了,哭泣了。
當新月來到隆誌家中,映入眼簾的是如同廢墟的房間,廢墟中蜷縮著一個削瘦的,衣衫不整的人,而且房間中彌漫著酒精的氣味。
“是誰?”隆誌緩慢的抬起頭,發出有氣無力的聲音。
“是我。”看到眼前這個麵龐已明顯削瘦,眼中無神,如同廢柴一樣的男人。新月的嘴角微微上揚,“怎麼了隆誌?眼前的這個樣子真是可笑。”
一張意想不到的臉出現在隆誌麵前,目光中的迷茫被憤怒燒成了灰燼。
“是你!”隆誌迅速撲向新月,抓住了他的領結,“你對靈雪做了些什麼?”
“抱歉……”
新月誠摯的目光把隆誌的怒火澆滅,緊握著新月領結的那隻手也開始顫抖。
“是嗎,原來是這樣。。”隆誌鬆開了新月,轉過身去來隱藏眼淚。
“那個。過幾天就是我和靈雪的婚禮。”新月拿出邀請函,“靈雪希望你能夠參加。”
“哦,對了。”轉過身去正要離開,突然又回過身來,“還有就是。這個。”新月拿出一個盒子,盒子裏裝的是另一枚刻有靈雪名字的戒指。
隆誌一直在沉默著。
“那麼我就先告辭了。”
“替我。”新月剛打開門時,隆誌的抽噎的話語從他的背後傳來,“好好的珍惜她。”
“啊~”新月底氣十足的答應了隆誌,離開了。隻剩下了隆誌在光芒無法照亮的房間中默默流下淚水。
新月帶著歉意離開了隆誌的家,在回家的路上他的心情卻非常的舒暢,就像是解決了壓在心頭的疑慮一樣。
“我曾仔細的向靈雪問過關於隆誌的事情,她給我的回答是沒有絲毫的記憶。但是她卻有我向她求婚的記憶,而實際上我並沒有向她求過婚,唯一向她求過婚的隻有隆誌一個人。什麼‘死神的愛戒’戴上另一枚戒指的人會狂熱的愛上我,隻不過是篡改了她得記憶而已。把她與隆誌的記憶改成我與她在一起的點點滴滴,而隆誌卻被從記憶中刪除。我與死神簽訂的契約是戴上另一枚戒指的人不再愛我之後,戴著‘死神的愛戒’的我們兩個人會在現實中死去。也就是說靈雪的記憶還有被改回來的可能性,而能夠將她記憶改回來的人一定會是隆誌!”
“所以一定要製止隆誌與靈雪見麵。在靈雪醒來的那天,她對隆誌說‘你是誰?’,在這之後隆誌也不難產生疑問,並且隆誌也一定會糾纏靈雪直到問清楚為止。這樣的話他們就一定會見麵,阻止他們見麵的唯一方法就是在隆誌去糾纏靈雪之前給他答案。”
“答案就是背叛之後真誠的歉意,再加上婚禮的邀請和歸還的戒指,就足夠引導他想到,靈雪對他說的‘你是誰?’是向他暗示‘我已經將我們的過去全都忘記了,現在的我要開始全新的生活。’之類的分手告白。”
“這樣的話,隆誌應該會放棄去見靈雪了吧。”新月的臉被陰險的笑容占據,“但是要將道歉是的誠意表演出來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寂靜的夜,隆誌獨自走在無人的街,前俯後仰,還時不時喝著手中酒瓶中的酒。他在一個垃圾箱前停住了腳步,從口袋中掏出了婚禮的邀請函和一個盒子,沒有絲毫猶豫的拋棄了它們。
在前行的路上,隆誌突然跑到了路邊嘔吐,然後坐在了離自己最近的公共長椅上。仰起頭望著滿天星,夜空中浮現出了靈雪的笑臉。
“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