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得抱美人歸(1 / 3)

一夜輾轉難眠,腦子裏想的是各種各樣神經事情,我知道我有人格分裂,可我不是一個精神病,至多算個女蛇精病,所以,當腦海裏全是神經事情的時候,我就覺得,我完了。

我又一次陷入到了感情的漩渦之中不可自拔,我心裏一邊想著說:唉,估計這輩子都不會再愛了。然後另一邊就開始叫囂著:啊!!這個男人就是我的菜嘛!!

人總是矛盾的,但像我這樣的矛盾體估計不是那麼多,並且像我一樣知道自己矛盾的人想來也不多。提到矛盾就讓我想到了,馬哲裏說的矛盾分析法啦,矛盾的能動性之類之類的……

我那一晚的思維曲線基本就是:想景青,然後覺得自己矛盾,然後想到馬哲,然後覺得當年考馬哲開卷好爽,然後畢業論文寫的人惡心,然後畢業前的聚會好傷感,然後看上那個極品劈腿前任瞎了我的狗眼,然後景青亮瞎了我的鈦合金狗眼,然後想景青……

這尼瑪就是個死循環……

無論思維發散到哪去,最後回歸的起點總是景青。這就好像莫比烏斯環,永遠也沒有正反,沒有起點終點。如果沒有人強製重啟,我估計我可以這樣一直死循環下去直到係統崩潰。

於是這個時候丫丫叫我起床的聲音簡直就不啻為一聲仙樂。

我頂著濃妝都蓋不住的黑眼圈坐在酒肆大堂櫃台裏,看著眼前熙來攘往、門外車水馬龍,總有種跳出界外看凡塵紛擾的感覺。我知道,那是我嚴重睡眠不足的後遺症。為了不再有那種好似升仙的幻覺,我把事情交給丫丫,自顧回了後頭臥房補覺。

而後我就在睡夢中後悔回來睡覺這件事了,夢裏都他大爺的是個莫比烏斯環啊……

等丫丫把我晃醒,已是日暮時分,迷迷糊糊中聽丫丫說完話,我一個猛子跳將起來,以最快速度補了個妝,重畫了幾個點,就衝向酒肆大堂。

臨進門前刹住了車,深呼吸兩口,換上沉靜恬淡的笑容,這才緩緩邁步。

“讓景公子久候了。”這個時候酒肆人聲鼎沸,我說句話都感覺費老鼻子勁。

“欣娘身體不適,就不必出來了,莫要壞了身子。”景青見我出來,一副略顯關心的笑容,讓我心裏挺爽。

“無妨,左右不過是在後院看書,景公子來與奴家閑聊,自然是比那書有趣得多。”我心裏默念:請忽略我說謊這個細節。

“哦?欣娘在看何書?”

“說來怕公子笑話,就是在街麵上買的,打發時間的話本子。”

“話本子嗎?不費腦子,這種時候看倒也適時。”

然後我和景青就當下街麵上賣的一些話本小說進行了討論,氣氛是十分的活潑嚴謹外加深刻認真。其實說白了,就是在那胡扯八道:什麼這個話本的那個情節太老套,那個話本的女主角父親太不近情理之類之類。然後,我就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事情,我看過的所有這個時空的話本竟然沒有一本是類似“灰姑娘”的故事,愛情小說裏的女主角大多是什麼官家千金富家小姐,難不成這裏流行吃軟飯?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就隻能五體投地的說一句:你這民風還能再開放點嗎?

我把想法告訴景青,景青沉默了片刻,就開始了和我長達幾個時辰的具有辯證法的分析辯論賽。我說男子的癡情是建立在物質基礎上的,沒有物質基礎的時候,癡情的死,有了物質基礎,那要不花心,才是癡人說夢。而景青說癡情的富家男子還是有很多的,也舉了不少例子,雖說也有花心的,但也不定就是真花心,我分析之後的結論就是:雖然經濟基礎決定了上層建築,但是有些時候的有些事都是身不由己。

直到最後,我倆爭得有點臉紅脖子粗的趕腳,身邊也已堆了個把空酒壇,這個時候丫丫端了兩杯茶過來,放下茶轉身走開的時候說了句:“說來說去都是別人的事,那麼較真做什麼。”

我倆一聽,對啊,扯了半天完全沒意義。於是又很愉快的喝著茶推薦話本給對方看。

等景青走出酒肆的時候,已近子時,外頭早已宵禁,但他,還是那麼瀟灑的就走了。徒留我眉眼帶笑,心犯花癡的想:景青邀我明兒出去玩兒呢,好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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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初六,天朗氣清,太陽曬得人暖洋洋的,我穿一身天藍裙裝,騎著小赤兔跟著一身寶藍長衫的景青歡歡喜喜的出了門。

而當我跟著景青進入這座坐落於意華城南郊,藏在林林總總許多富家別院中,名為枕湯園的大宅時,我又一次不可救藥的開始了聯想:難不成這裏的湯圓很好吃,枕著枕頭睡著了都會想來吃?如果不是,那估計這有溫泉。

而事實證明,這裏的確有溫泉。

然後我的發散性聯想就開始了:這個情節好熟悉,《大漠謠》裏孟西漠也帶金玉去過一個叫青園的溫泉,然後貌似還有個什麼祖父祖母的故事……

當我把《大漠謠》的情節模模糊糊的回憶了一遍的時候,我們已經在園中管家的引領下走到了一處小院,小院掛了一匾額,上書:清苑。

然後,我就掉進了回憶小說情節的漩渦。

“……娘。欣娘?”景青的呼喚聲叫回了我不靠譜喜歡神遊天外的魂兒。

“公子,怎麼?”

“想什麼呢這般出神?在下喚了好幾聲,欣娘也不應。”景青又是笑了笑,也不待我說話,又徑自說:“這枕湯園是在下與幾位好友一起置的宅子,南郊依山傍水溫泉極多,這裏便有個泉眼。園中有好些個小院,這清苑便是在下的。這位是園中的莊管事,以後若是欣娘想來,找莊管事便是。”

言罷,又轉頭對著那個留著山羊胡子的中年男子吩咐道:“莊管事,這位蘭姑娘是本……公子的客人,以後見著,不可怠慢。”

那莊管事連連稱是,又說了些許的奉承話,留下倆丫頭,才轉身風風火火的領著其他丫頭家丁走了,說是下去為景青準備。雖然沒說是準備什麼,但我想不外乎是什麼吃的喝的玩的,反正也不關我什麼事。

我在前景青在後的進了院子,打眼一看是處花架搭的涼棚,雖說現在是冬天,可看花架上的枯枝之多,想來夏天會很舒服。涼棚後邊有間屋子,估摸著是偏屋。然後,我一側頭就看到一副美輪美奐的水榭樓台畫,那院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其中裝著一條小溪一汪小池一個立在池與溪交彙處的亭台,溪上架了一座小橋,橋的另一邊便是正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