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柳城往北,是一片廣闊的丘陵,起起伏伏之間可見一條大淩河流過。
沿著河水向上遊走過不遠,便來到了蹋頓所提過的野馬聚居地。
對於一名騎士來說,一匹好馬無異於第二條性命。而要找到一匹可以性命相托的好馬,自然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對於張放,蹋頓自是有所了解。
在鮮於輔的口中,這個僅為商家之子的少年人,赫然是一個有福氣的人,對於這些看著虛無縹緲的事情,蹋頓多少還是有些敬畏的,更何況,這次的出使中,張放儼然已經有了不小的功勞,其日後在薊城自然不會是籍籍無名之輩,這個時候怎麼能不與之交好。
此時的蹋頓自是知道,相比較烏桓其他兩部和幽州的關係來說,遼西這裏並不占先。若非如此,丘力居也不會有讓樓班去薊城的心思。
而此時蹋頓倒也將樓班叫了一起,所以這一行人中,除了身為地主的蹋頓和樓班,餘下的便是張放,以及伴著張放一起的豹狼豬三人組。
除了張放,幾個人中,就連最小的樓班也是常年生活在馬背上,這些人也都清楚,被人馴服的那些馬匹,不能不說就沒有好馬,不過這**溫馴自然是溫馴,可惜卻是沒有太過突出的性格,好的馬和人一樣,也是需要些性格的。
所以這些烏桓人,對於那些野馬也都很是熱切的。
可惜如今的烏桓幾部中,難樓那邊,一者是目下所占的草場不必以往,另一個就是西麵的鮮卑人在兩族實力此消彼長之下,逐漸的侵蝕著難樓的地盤,所以那邊的野馬也就很少能夠落到難樓手上。至於說烏延這邊,連年都在煩擾著北平的公孫瓚,也是少物心思在其他事情上的,也就隻剩下丘力居這邊,所占的草場最為廣大,也是遠離其他勢力的騷擾,才有更多的野馬在這裏繁衍。
這也就是蹋頓能夠如此向張放介紹的優勢。
幾經戰陣,如今的張放也不再是初哥一名,可是看到這片廣袤的大地上,有如此之多的野馬在自由的生長,吃草,飲水,奔跑,馳騁,憑胸也是生出一種心曠神怡之感。
“張放,怎麼樣,有沒有想過,想要一匹什麼樣的馬,咱們這裏可有不少套馬的人手,想來總能夠給你找一批如心的?”蹋頓介紹說。此時的他,猶如一個好客的店小二。
不過張放倒也沒有笑蹋頓的心思。
說實話,從難樓那裏騎來的那匹坐騎,對於之前他剛剛習練騎術的時候,倒是能夠滿足需要。可是如今的張放卻是發覺,原先的那匹馬居然有時候會吃不住他的力道了。
從最開始的時候,張放也多少也在收著勁兒,畢竟他要將手中的長槍轉變成馬上施展的武藝,經過了和王政一戰,站放順利的戰而勝之,顯然,那時的他已經漸漸能夠做到融會貫通了,可惜坐騎的不給力讓他覺得應該換馬了,若非如此,他也不會在蹋頓一提起之後,便心生向往。
至於對於蹋頓一眾的熱情,在臨來之時,他也是向父親張四海請教過了,得到的答複,倒是讓他自在行事就好。
有了這樣的交代,此時在蹋頓介紹的時候,張放自然也就不客氣了,“蹋頓首領,我聽人說,每一個野馬群,可都會有一個馬王,不知道蹋頓首領,可否給我指一下,這裏可有那馬王的蹤跡?”
“咳咳……”沒曾想,張放這一開口,居然讓蹋頓嗆住了。
“這個,是怎麼了?”張放卻是問道,“我說的可有什麼不妥?”
“張放啊,你這話,說的可是,哎,”豹頭,卻是代為解釋道,“野馬群,若是達不到一定規模也不會生出馬王的,當然每個野馬群中都有一個頭馬,這些頭馬都很是頂尖的好馬了!”
“哦,我明白了,倒是我錯聽了人言,還還得蹋頓首領如此,實在是不好意思!”張放向蹋頓致歉道。
“不敢,這怪不到張放你的,嗬嗬”蹋頓轉圜道,“這隻野馬群,也是近日才來到柳城附近的,至於其中會不會有馬王的存在,手下的勇士們,倒也沒有弄清楚呢,或許有也說不定!”
“馬王可不是那麼好見到的,我長這麼大,好像也就聽過一次說,前些年,在羌人的地盤上,有那麼一匹,後來被那些羌人捉住,獻給了一個漢人的將軍了,至於其他,連個傳聞也是沒有的!”土狼這個時候插口道。
“嗬嗬,要是我們這次能夠見到一匹,那可就走了大運了!”黑豬皮倒像是在坐著白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