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四海得知,那猶如小強一般的張純居然投靠了鮮卑人,更引得王政前去尋主的時候,他倒是並沒有想起別的什麼,隻是他的記憶中,張純最後的結局是被這個王政給砍了腦袋,繼而獻給了劉虞,在之後,便再沒有了有關這兩個人的記載了。
從這些事情中,張四海自然是能夠看得出來一些東西的,就比如王政的後事如何等等,不過這些在張四海這一世上會如何的變化,他卻是不會糾結在這上麵的,也不會和張放說些什麼,畢竟和他們就要回幽州相比,這些事情,算不得什麼,當然這些事情還輪不到張四海去操心,那他又何必在這個時候去費勁兒呢?
車行粼粼,馬聲蕭蕭。
出行之時的改頭換麵,藏形匿跡,早已經成為了過去式。
而今塞外之行大獲成功,所以鮮於輔一行人的回程和來時迥然有異。
難樓所部也是大張旗鼓,好生的為鮮於輔送行,彙合了丘力居所派的護衛樓班的精銳,沿著通往幽州的大道,一路南下。
在離開柳城之時,鮮於輔已經讓丘力居派人到薊城中報信,並將鮮於輔的行程做了稟告,而等鮮於輔他們到了上穀這邊時,幽州那裏已經遣人領兵前來接應。
當然這個時候的兵馬到不是為了防範鮮於輔他們的安危,更多的還是象征意味更大。
一路上,早先因為公孫越的破壞,使得這條大道上的破敗和冷清,如今已經得到了很大的恢複。而這路上的那些個行商,再見到了如此規模的使團,免不了要打聽鮮於輔一行的使命。
對於這些人的好奇,鮮於輔當然樂意滿足,隻有讓這些人更多的宣揚幽州如今的情況,才能引來更多的商人,也便於幽州和北疆更快的恢複治政。
幽州的人對於鮮於輔的這一次出使,取得如今的成就,很是重視,在州牧大人的指令下,如今的騎都尉鮮於銀也已經領了一千兵馬前來相應。
故而當張四海得知在他們南下的大道上有兵馬正在列陣相迎的時候,盡管他知道還沒有進入長城,可是他明白,和來人相遇這也就代表著他們距離薊城越發的近了。
每每有從草原上南下的人,若想要進入到漢境,不可避免的都得穿過長城。
此時的長城和張四海在後世見過的長城自然是不同的。彼時的長城多是明朝修建的,而漢代的長城,雖然也是為了防備遊牧民族南下而設置和修繕,可是在漢初,幾代皇帝都是實行的與民休息的國策,自然便沒有花費那麼多的力氣,更多的是在建長城的時候,因地製宜夯土為牆,或者憑借自然地勢,又或者開挖坑道等多種手段一並而組成這道萬裏防線。
至於在幽州這邊,除了修繕秦長城,還在不便修繕的地方,做烽燧加以城障,倒不是後世中那種綿延不斷,盤亙在崇山峻嶺的偉大建築。
不過不管是那種長城,給與張四海的感觸同樣都是深刻的,和遊牧民族相比,他們身上似乎天生就帶有侵略性,而大漢民族,向來都是愛好和平的,這種天性上的差異,好像就決定了彼此之間的攻守之勢。
而對於這樣的局麵,張四海又會有什麼想法呢?
相較於此時的張四海,還是初次見到這時的長城,張放自然沒有那麼多的感觸,不過他對於即將回到家的那份雀躍,還是讓他止不住的和太史慈時刻停不住嘴。
“義兄,小弟我可是有好幾年都沒有回過家了,你是不知道,我那個師父,也不知道為什麼,非要將我綁在他的身邊,即便是下山遊曆的時候,也不會帶我回來薊城,嗨,不過如今終究是苦盡甘來了!沒有了師父的束縛,我可是能夠仗劍走天下,縱橫四海了!”
“哎,賢弟,你要真是那樣的話,我可就得好好的說說你了!你若是無拘無束了,光顧著自己痛快,豈不是就要將伯父放到一邊了!人生一世,可是不能夠忘了生你養你的父母的,不然,這人和那些牲畜又有何異?”
“兄長,我這不就是心情激動,嘴裏沒了把門的,胡言亂語了幾句了,就請義兄不要這麼說小弟啊!”
“言為心聲,這越是隨口說的話,未嚐不是你心中曾經想過的,所以說賢弟,平日裏說話處事,還當謹慎啊!”
對於太史慈這般教誨,張放當然知道是為了自己好,不過少年天性如他,還是覺得這般給他自己找了個義兄,卻不如說又給自己找了個教訓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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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鮮於輔他們一行人,護送到長城腳下,難樓派來的老哈齊和騎都尉鮮於銀彼此辦了交接,這就意味著,鮮於輔和張四海他們這一行人,終於又正大光明的出現在了幽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