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月光朦朧的夜晚,龍源鎮內一片靜謐,隻有幾座奢華的府邸前點著幾盞紅彤彤的燈籠,驅逐著黑夜的侵蝕,深夜已至,人們已然沉浸在香甜的睡夢中,享受著一天中最美好的時光。
“嗖。”一道細微的響聲在寂靜的黑夜中傳來,隻見一名黑衣蒙麵的身影一掠而過,隨即在一扇厚實的牆壁旁停了下來,整個人宛如融入了黑夜中。
“呼。”黑衣人輕吸了幾口氣,沿著牆壁緩緩的挪著腳步,到牆角的時候微微探出腦袋,看到府邸前的牌匾上書寫的金黃油亮的“秦府”二字時,黑衣人雙眼一眯,確認目標沒錯。
借助微光,能看到黑衣人眉頭微微皺著,眼眸漆黑深邃,給人的感覺明明年紀不大,透出的氣質卻又沉穩老道,仿佛曆經滄桑。
黑衣人往後退了幾步,而後將腦袋輕輕靠在牆上,一會兒功夫後,黑衣人腳下輕輕一點,竟視一丈多高的牆壁為無物,身形輕飄飄的落入院中,即使在靜謐的深夜中,聲響都微不可聞,身手可見一斑。
“秦家主寢室所在…”黑衣人低聲呢喃,不斷翻找著腦海中的記憶,頓足了片刻方才動身起來。
一路上,黑衣人身形如風,掠過院中的花花草草,偶有幾個值夜打著盹的秦家仆從根本就不入他法眼,輕而易舉從他們的眼皮底下溜了過去。那些仆從肯定也想不到有這麼大膽的小賊,竟敢打秦家的主意。
不多時,黑衣人來到一座明顯大氣一些的屋舍前,隱於黑暗中靜靜聆聽了片刻,從衣衫內掏出一枚手指粗細的竹管,抓在手中輕輕搖了搖,隨即不再遲疑,上前將窗紙戳出一個小洞,含住竹管緩緩吹動起來。
黑衣人麵罩下的嘴巴蠕動著,將口中的解藥吞了下去,如此靜等了一會,方才推門,躋身而入,再將門帶上,一係列動作一氣嗬成,就像演練了無數次一般。
屋內通過朦朧的月光,能看到充斥著一縷縷雲霧繚繞般的氣體,黑衣人雙眼微眯,視線在房間內遊移著,直接無視了躺在床上的主人。
黑衣人身形慢慢移動著,走到床前蹲了下來,一把掀開床單,床下露出一個兩尺多長的木箱。
“嘿嘿…”黑衣人伸手將木箱拉了出來,與此同時,手中多了一根銀針,在鎖頭上搗鼓了幾息,隨著“哢”的一聲輕響,木箱的蓋子也被打了開來。
即使在光線昏暗的屋內,都能看到箱子內閃爍的金光,黑衣人一股腦將裏麵的東西都塞進了隨身攜帶的布袋裏,管他銀票還是地契,反正秦家就是一個無良的土霸主,這些金銀財產拿的心安理得,內心沒有一絲愧疚,反而更為舒爽了幾分。
完事之後,黑衣人還不忘將木箱鎖上,推回床下,仿佛什麼事情都未曾發生一樣。
黑衣人懷著愉悅的心情從屋內走出,一雙眼眸卻在此刻驟然陰沉了下來,眼神前所未有的凝重,動作沒有絲毫的拖遝,腳下一點,身形暴掠而出。
“找死!”就在黑衣人動身的刹那,一道暴喝聲陡然響徹秦家,隨著窗戶碎裂的“啪啦”聲傳來,一柄三尺長劍帶著一聲厲嘯,氣勢洶洶的衝著黑衣人而來。
“該死,這廝怎麼在秦府?”黑衣人眉頭直跳,看著往自己後背捅來的長劍,咬牙切齒的道。
據他所知,秦府就是因為秦家主的兒子秦烈拜入了修仙門派,原本默默無名的秦家方才在短短的時間內,從一介草民出身……搖身一變成為了龍源鎮首富,其中不知壓榨了多少平民百姓,所以黑衣人才會選擇對秦府出手,卻不知運氣竟然會如此之背。
雖然麵對的是仙道中人,但黑衣人卻沒有絲毫的慌亂,右腳狠狠往地上一跺,疾馳的身形瞬間往一顆粗大的柱子後麵躲去,追殺而來的飛劍去勢不減,一把插進了柱子內。
“呼…”還不待黑衣人鬆一口氣,長劍已然戳穿了兩人合抱的柱子,飛向他的後腦勺。
“我操!”黑衣人眼睛瞪得滾圓,氣急敗壞的怪叫道,他的身手本來就不差,再加上長劍主人尚未來臨,黑衣人順著前衝的身形躬身而下,在地上打了幾個滾,隻聽到腦袋上“咻”的一聲,讓他脊背都發寒起來。
這一會兒的聲響,已經驚動了許多看守的仆從漸漸彙聚向此地,隻怕再拖延下去,秦烈追來之際,就是他的亡命之時!
“可惡。”黑衣人咬牙道,正琢磨著如何逃離,突然間腦海中靈光一閃,“老子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