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渡人沙啞的聲音傳來。
“別向水下看，看久了就會被拖下去成為它們的一部分。”
白雁行想起那日三清山上的事情，不禁問道：“師妹，你那日出現在三清山上，可也是為了爭奪……”
白雁行不敢說出天極書三字，因為他也不知道擺渡人是何態度。
白芷知道白雁行心中所想，顯得不是很在意，淡然一笑：“不然讓你去滅了紫霄峰作甚？還不是為了多一人爭奪。”
白雁行遲疑，將自己所經曆的事情，粗略說了一遍，從懷中取出淨天山玉佩來。
“滄海觀……觀滄海？”
白芷一愣，白雁行心中一緊。
“這是什麼時候出現在玉佩背麵的？”白芷神色凝重。
“那日蘇醒過來，先是許師兄玉佩背麵出現這六個字，隨後我的玉佩背麵也有了。”白雁行呼吸一頓：“莫非不是師妹所寫？”
白芷接過玉佩，手指輕輕劃過，沉聲道：“的確是我的筆跡，但我絕對沒有給你們傳音過。”
白芷深吸一口氣：“事情恐怕沒有那沒簡單。”
白雁行臉色凝重起來：“師妹你是怎麼進來的？”
如果白芷沒有給他傳音“滄海觀、觀滄海”六字，那麼她定然不是從滄海觀內第九座通天碑中進來的。
白芷：“師尊已經知道了三清山上的一切，所以以其他手段將我送入冥界。”
白雁行看向一直不為所動的擺渡人，心中大概有了猜測。
“你的通天碑碎片呢？有沒有被清淨子奪去？”白芷突然問道。
“那清淨子果真在輪回道演化的幻境中奪走了你們的通天碑碎片？”白雁行剛想說自己已經將碎片放在了滄海觀內，驀然一頓，發現碎片又回到了體內，安安靜靜的躺在丹田處。
心念一動，石碑碎片出現在手中，白芷如釋重負：“我的碎片在幻境中也莫名消失，想必也是清淨子所為，既然他窺覷石碑碎片，但還有一塊在你手中，那不用我們找，他自然會找上我們。”
難道玉佩上的字跡乃是清淨子為了將白雁行吸引到滄海觀而為？
淨天山道法神鬼莫測，天下公認，但清淨子能以何種手段幹擾淨天山的本命玉佩？
滄海觀內白雁行進入冥界之時，通天碑還有兩塊未能填平，除了白雁行手中那一塊兒，還有一塊應該就是宋若曦手中的了。
宋君安莫非就是為了保護宋若曦，從而被困不知何處？
但蘇景文說過宋君安並無性命之憂，隻是有人想尋他敘舊。
想到這裏，白雁行一陣苦笑。
強者之間的“敘舊”，可不一定是坐下來喝茶談天。
小船輕輕晃動了一些，忘川河的水流聲似乎也越來越大。
不遠處依稀可以看到一個破舊的船塢，一條不長的棧道立在岸邊。
“順著棧道向前走，即可到忘川深處。”擺渡人無聲的笑了笑：“看到彼岸花，就不要再向前走了，否則誰也救不了你們。”
白芷冷聲道：“費心了。”
擺渡人回過頭來，猩紅的雙眼看向白芷：“那避天丹……”
正說著，一粒不大的褐色丹藥彈指間飛出落在擺渡人的手中。
擺渡人的聲音都有些顫抖起來。“多謝。”
白芷沒有回答，邁步向前走去。
白雁行也隻好跟著白芷向前走。
“清淨子若成功從黑袍判官手下逃出來，一定回來此地。”
白芷淡笑間，眼前的濃霧逐漸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