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纏著慕晞,問了幾天謝婉瑩的驗清白究竟是怎麼驗的,連初夏教的功夫也放不下十分心思來學。
慕晞煩惱得很,隻得在王雅芝麵前嘀咕:“二哥此次大考隻在禮、樂、騎、射上拿了四個甲等,書、數課都是小班墊底。您瞧他一天得意的勁兒,也不催促他好好補習著些。”
王雅芝蹙眉,覺得慕晞說得在理。慕風和慕晞六課數拿了甲等,怎麼慕雲別的課也都好,偏書、數課就是墊底呢?嗯,大抵是慕雲不用功的原因。
於是王雅芝素手一揮,慕雲便老老實實地在他院裏溫起書來。當然,他不得不老老實實,王雅芝說了,她幾日後親自來考,若慕雲達不到她的要求,那練功什麼的,就別再想了。
慕晞落了個耳根清靜,悠哉樂哉地看著石榴滿地打滾。
石榴倒是感激涕零——先頭小姐讓她別再跟著初夏學武,讓她好生鬱悶。看來,小姐近日心情大好啊。
於是,同樣好奇心十足的石榴,明裏暗裏地跟初夏套話,想把他們去謝家的事問個清切。
初夏大眼一瞪:“問那許多做什麼?小心小姐一個不高興,讓你回去做女紅!”
慕晞自然是高興得很的。
滄明月來了一次,直笑得捂著肚子,說是滄府的仆人,一直議論著謝家匾額上“謝婉瑩和謝定樂在慶上困覺”的事。
謝曾氏也派了丫頭來,送上一些繡工精致的絡子、江南新出的布料。唔,謝家與王家一樣,一南一北的把持著漕運。謝家把持著蘇杭一帶的漕運,景國朝廷默許漕運總督可抽出漕運的十分之一作為私人用品。這些料子,大抵是景國即將流行的顏色,更是最上等的品質。
同時,那丫頭帶來消息,說是謝婉瑩的清白已經驗明,始作俑者的九姨娘也已被仗斃,謝家已然平靜下來。
謝家不平靜才好呢!慕晞心中冷笑,嘴裏卻極禮貌地問了:“婉瑩如今可好?”既然謝婉瑩帶話時喊她是“晞姐姐”,她自也是要硬著頭皮,回喊一聲“婉瑩妹妹”的。
那丫頭臉上顯出感激的神情,忙不迭地屈膝:“謝慕小姐關心!事情雖然平息,可小姐還是有些不好的。您年紀還小,不知道那驗身,有多可怕……奴婢也不怕您笑話,那九姨娘生得清純得像百合花似的,手段忒也狠了……她要毀了我們小姐的清白啊!要不是您顧著同窗情誼,拚死拖了時間,恐怕我們小姐,便是死也得落著個被侮辱的名頭……”
慕晞忙謙虛了幾句,附和著道:“說得是啊!那九姨娘可真是忒狠了些……”
丫頭最後感慨地說了句:“可不是!不過啊,您這府裏,可真是安寧得很。慕小姐當真是有福之人……”
此番話下來,慕晞今日心情大好,賞了那丫頭好些銀子,直把那丫頭樂得合不攏嘴。當然,幾個月後,慕婉回府,長房也要不平靜了。
石榴在一邊看得直哆嗦:“小姐,您出手也太大方了。那謝家的,憑什麼得您的賞?”
是不是太慣著她們了?這石榴,都敢挑她的刺了?慕晞橫了她一眼:“你把那謝家丫頭溜須拍馬,嘴裏溜光的本事學全了,我賞你更多。”
紅桃在一邊捂著嘴笑:“她也就光會溜須拍馬了,您還讓她學?別過個幾日,我們院裏都是蓮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