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晞和王若芷看得直哆嗦，皆沉下臉，不出聲。
蘇菲瑪索左右為難，隻從中調停：“她們是不會說出你的情況的……”
王若芷本就孤高得很，此時一受激，忍不住啐道：“你當我稀罕知道你的情況？”
九王摸摸腦袋，像在示弱：“好吧，是我自個兒有求於慕晞，這才把你們拉進我的府邸來。”
“哼……”
慕晞扯扯王若芷的衣袖：“九王爺憂心著他的性命，這才威脅我們不將他府裏的情況說出去！如此想來，也算是情有可原。可是……”慕晞話音一轉，陡然提高聲調：“九王爺，您也真是可笑！如此不相信我們，卻又讓我們看到此間情形？”
九王眨巴著眼：“俗話都說，醜話說在前頭。我一個凡人，哪能免俗？好吧，兩位姑娘，小生這廂有禮了……”
王若芷瞟了眼作揖、鞠躬的九王，總算是心平氣和了下來。
此時有下人進來，手上端著個素色的瓷托盤。托盤上放著一隻青花小茶盅，幾隻素色青花小杯子——看樣子，像是縮小版的茶杯。另外，還有個大景人慣用的茶杯，隻杯蓋上壓著一個小小的黑色的東西，一眼看去，甚是怪異。最怪異的是，托盤上居然還是一雙銀筷子，和一個很大的，青花蓮花缸。
那個青衣婦人，向著幾個福個禮，將托盤放在桌上，隨後負手立在一旁。
春煙向來穩重，做起家事來，也是個能手。如今見到那青衣下人擺了副怪異的托盤，便小聲問道：“嬤嬤，這個是茶具麼？”
青衣女人微笑著點頭：“正是呢！”
石榴一撇嘴，嘀咕著：“這麼小個杯子，怎麼個喝法？九王爺忒也小氣了，哪有這麼個節省法？”
紅桃難得地與石榴態度一致：“說的是啊，這小杯子，一口一杯，我們小姐也不好意思一直續杯啊？其實，換個大杯子，也裝不了多少茶水！”
九王見三個丫頭竊竊私語，好笑地看向慕晞、王若芷和蘇菲瑪索：“你們覺得，這套茶具如何？”
王若芷和蘇菲瑪索沉吟著：好歹給九王爺一個麵子吧。兩人笑笑，隻小聲道：“唔……精致細巧，九王爺不愧是皇室宗親，用的茶具看著都極賞心悅目，高雅，有情、操。”
“你覺得呢？”
在問我？難道這就是九王說的掙錢之法？慕晞將頭仰著，隨後重重地點下：“我覺得，這杯子太小，雖然女子飲起來，可能會顯得端莊，可到底這玩意兒，經不起推敲……景國人，講求大氣，這杯子，上不了主流！最多能在大家閨秀的私下茶會裏露個麵！”
九王忍不住拍拍手：“慕晞你真是慧眼。”
不叫“慕三小姐”，改叫“慕晞”，算是與慕晞更親近一步了。九王見慕晞沒什麼反應，心中極喜悅。
當然，同窗學子，直呼慕晞其名的男子有很多。慕晞倒也不以為意。
不會吧？真要做這東西賣？慕晞氣道：“莫說這東西流行不了，便真是讓天下人都用上了，你又拿什麼賺錢？這東西，任何一個窯，可都能做出！你要是想要我借錢與你，你得拿出點實在東西，讓我看看，是不是真的值得出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