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若是石榴、紅桃，或者弄玉、弄彩去了清心院，倒會讓監視的意圖更為明顯。而小芬兒，進府時間不長，又是從三等直接提上來的，年歲又小，平常也很少跟著慕晞晃悠，好似更容易取得溫清心的信任。
檀兒笑看了小芬兒一眼：“你這孩子，倒真是比石榴好使得多。”
小芬兒自兜著袖子，垂頭訥訥：“奴婢膽小得很，可瞧著似乎奴婢去清心院更好些，下了好大的決心，才敢開口。”
頓了頓，又偷瞄了眼作沉思狀的慕晞，頗有些難為情：“小姐，奴婢盡量辦好差事。萬一奴婢沒做好，您可莫要處罰奴婢，隻將奴婢換下來罷。”
這丫頭！怎麼這樣沒自信？檀兒想了想，笑道：“且安心去清心院。萬一有什麼委屈的，就隻管跑去找你們小姐……”
慕晞趕忙插嘴：“你別害怕。平常你做得可好了。唔……隻是，我怕真如檀兒姑姑所說的那樣，清心院的人，看你是從我院裏出來的，會給你委屈受著。”
紅桃拉著小芬兒的手，細細交待：“莫怕。你表現得越發懦弱，別人才越會欺負你。你可不知道，若石榴去了清心院，隻怕會拿喬作勢的，仗著小姐的威風欺負清心院的呢……”
“我哪有那麼不堪！？”石榴在一邊跳腳。
此番事了，倒也是過了幾天平靜生活。
隻每每一到清早，慕婉總趕在慕晞幾人前頭，去向王雅芝請安，倒真讓慕晞三兄妹暗暗佩服。
慕雲常常對著慕婉冷嘲熱諷，慕婉卻隻低著頭受著。王雅芝一開口，慕雲便氣得跑了開去。
為了防止慕雲“欺負”慕婉上癮，以至在父親和祖父，乃至於外人麵前表現出國公府的不和睦。王雅芝撫著額頭，頗為苦惱地與慕晞和慕風交待，讓兩人勸好慕雲——即便心理有氣，也要學著斂了怒容！
慕晞和慕風兩人幾次與慕雲商量著這事，慕雲總是吊兒啷當地撇著嘴，兩眼朝天。
到得學堂後，倒是九王湊過來，問起了此中緣由：“慕雲這兩天怎麼回事？像個炮仗似的，一點就著啊！幸而謝家的也不知中什麼邪氣，竟全不與他計較？”
慕晞自然明白，那謝婉瑩恐怕對慕雲有些好感。雖然謝婉瑩跋扈了一些，但到底純真，孩子之間的友誼，本就沒什麼道理可言。看謝婉瑩的樣子，似乎認定要慕雲是個好人了。
以前，與謝家起衝突，不外乎是她與慕雲挑釁。而謝婉瑩又是睚眥必報的性子，這才打了起來。如今，謝婉瑩不應戰，自然風平浪靜……
慕晞挑眉：“還不是因了我那庶妹，成天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我二哥覺得她惺惺作態……”
“與他好好說說唄！”九王將腳架在前麵一張書桌上，惹得侍郎家三少爺“哇哇”直叫：“哎，九王爺，請您饒了小的吧！您這貴腳，著實比安眠藥還要厲害……”
慕晞看得好笑，隻瞪眼九王：“幹嘛欺負人呢？”
九王隻得把怏怏不樂地收了腳。然後做了個讓人頗無語的動作——九王拿手，在腳的位置抓了一把空氣，接著小心翼翼地那把空氣放到鼻前，用力地聞了聞。最後，歎息一聲：“本王聞著，倒有點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