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簾一挑,卻是書畫笑盈盈地進來了。行過了禮笑道:“早知如王妃,公子郡主都在公主這裏,我也就不用跑那冤枉路了。”

如王妃笑道:“你這蹄子,慣會偷懶,多走了幾步路便抱怨。”

書畫容長臉上掛滿了笑意,躬身稱諾:“如王妃教訓的是,是奴婢偷懶了。”

又轉身對公主道:“王妃擔心公主舟車勞頓,體諒公主多睡一會兒。囑咐我晚些來請公主去用早膻,誰知公主竟起得這般早。”

“有勞王妃掛心,我卻已用過早膻了,正想著去給王妃請安呢。”

書畫笑得**明媚:“可巧了,蘭夫人鳳鸞車說話間就到了,王妃請如王妃,公主並公子郡主過去說話呢。”

如王妃舉手理了理雲鬢,點頭道:“好些日子沒見蘭夫人了,倒是甚是想念,收拾收拾這就過去。”書畫笑著點頭告退。

如王妃癟了癟嘴,冷笑一聲道:“這耳報神倒是快,昨兒公主剛到,今天宮中就來人了。”

雲曦一頭霧水,貼著閔寧的耳根問道:“卻不知蘭夫人是哪一位?”閔寧還未啟唇,偏郭滎耳朵靈,插嘴道:“蘭夫人就是佩蘭姐姐呀,待人極親和,不似某些人那麼輕狂。”

閔寧白了郭滎一眼:“卻要你多嘴,佩蘭姐姐是王妃的娘家侄女,她的父親是左路大將軍柴守敬。但她卻從小在王妃身邊長大,王妃待她竟比那親生的女兒還好。後來嫁與了先太子承訓,可惜先太子無福,兩年前一病不起,竟去了。還好留下了一個兒子,名叫允啟,甚是伶俐。”公主點頭,暗自記下。

如王妃緩聲道:“伶俐也罷,愚笨也罷,那也得命久才瞧得清楚,但願允啟比他父親活得長遠些。”

雲曦見如王妃這話說得蹊蹺,倒也不敢接言。

如王妃懶懶地立起身來,搭著綠柳的手向外走去。到了門口卻立住,回頭盯著郭滎瞧:“你也要跟著過去?”

郭滎嚇了一跳,忙道:“昨兒惹著王妃不痛快了,怎麼還敢往眼前送。我還是躲著不去吧。”

如王妃沉吟片刻,卻道:“也好,那便去學堂吧,也該收收心了。”

郭滎眼珠一轉,一臉狡詐地笑道:“孩兒也想去學堂,偏先生病了,今兒放假一天。”

如王妃鼻孔出氣,“哼”了聲道:“綠柳,趕明學堂裏派人來領束脩銀子時,別忘問問,他們夫子是紙糊的,還是燈草紮的,這個月就告了三回病假,這差事是能當還是不能當了。”

郭滎一聽忙上前拉住如王妃的胳膊,粘在如王妃的身上,有氣無力道:“孩兒昨夜又冷又怕,直到四更才回了房。如今身子也重,腦袋也沉,怕是染了風寒。阿娘好歹可憐兒子一回,明兒再去學堂吧。”

如王妃一聽,也著了忙,摸了摸兒子的額頭,竟覺得有些熱,心疼地罵道:“你這孩子,身子不好,也不早說,那些丫環們竟沒一個上心的,等騰出時間再好好收拾她們。”

閔寧早就看穿了郭滎慣用的伎倆,冷笑道:“阿娘慈母心腸,就由著五弟騙你。他若是病了,還能在這裏像個大馬猴一般,上竄下跳地鬧騰一個早上,還不吵得滿府人人都知道他病了,恨不得個個都圍著他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