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康利並沒有嫉妒周易,因為他知道無論自己怎麼做,都不會代替黃妃心中的那到身影。
趙康利長長地歎口氣,整個人都鬆弛下來。他慢慢地收回短刀,看著刀尖上的點點血珠,模仿著當年的口吻說道:“好,我答應你,但是黃妃……”
黃妃聽到趙康利答應之後,激動得雙手顫動不已,急忙道:“什麼?隻要我能做到,全都聽你的。”
“我,要你,跟我走。”趙康利字字有力地說道。
“好,我跟你走。”黃妃沒有一丁點兒的猶豫,“就算你不說,我也會跟你走的。”
趙康利點點頭,輕輕撫摸著唐裝胸前的“康利”兩個字。
周易將銀刀揮向趙康利,憤然道:“不行,我不答應,我絕不答應!”
黃妃轉過身,雙手緊緊握住周易的銀刀,鮮血從她嫩藕般的手指間流出,哀聲道:“阿易,別怪我,我欠你的太多了!但是,我欠趙爺的更多……”
“趙爺……趙爺……”周易眼中閃過一絲絕望。
趙九從地上拾起刀鞘,恭敬地遞到趙康利手裏。
趙康利遲疑一下,在衣襟上擦掉刀鋒上的鮮血,將短刀一寸一寸插進刀鞘,對黃妃說道:“我,在樓下等你。”然後轉身大步朝樓梯走去,在兩旁周家弟子目光注視下,驕傲而孤獨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
趙九朝鐵手和西堯揚了一下手中的銅錢,陰陰一笑,帶著剩下的唐裝打手匆匆離去,隻留下昏迷的幾個人和兩具屍體。
菩薩刀還被黃妃的手掌握住,周易不敢大力抽取,眼睜睜地看著趙康利等人離去,對西堯和鐵手咆哮著大聲怒吼,“為什麼不攔住他,為什麼?難道你們怕了他?”
黃妃忽然一巴掌打在周易臉上,將他打得呆呆愣住,麵頰上留下一道染滿鮮血的掌印,厲聲道:“阿易,你冷靜點!”抓住周易的肩膀,指著西堯胸前的的紗布,說道:“你看看你們現在都是什麼樣子?能對付趙康利嗎?”
周易軟軟地坐在椅子上,用牙齒咬住菩薩刀,失聲痛哭起來,“黃妃,我不想讓你再回到趙康利身邊。這次回來,既然上天讓我們再次相見,我們就要永遠在一起……”
黃妃抱住周易的頭,緊緊貼在胸前,娓娓說道:“阿易,我……這些年,唯一留在我身邊的就是這把小扇。因為看到它,我就想起了你,我就不再寂寞。但是,阿易你要知道,每個人都有不相同的人生,踏出一步就是一個腳印,永遠無法更改,你懂麼?”
周易抓住黃妃的手,緊緊按著被銀刀割出的傷口,“不,我要你留在我身邊。”
黃妃用力掙脫周易的手,捧住他的臉龐,用沾滿淚水的嘴唇在周易額頭上輕輕一吻,轉身頭也不回地跑向樓梯處,雙腳踩出一路細碎踉蹌的腳步。
周易雙眼被淚水噙滿,隻看見一團翠綠的光影搖晃著消失在遠處,狠狠一拳砸在椅子上,白鋼板被擊出一個深深的凹陷。
西堯走到周易身邊,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用力拍打幾下,“既然走了彎路,就再踩回來。”
鐵手從旁邊遞過一根點燃的煙,塞在周易口中,自己也點燃一根,抽了一口,慢慢地說道:“我們的時間不多了,趙康利放過我們這一次,絕對不會放過第二次的。”
西堯笑道:“你不會是真的怕了吧?”
“是的,我真的有點怕。”鐵手正色道,“趙康利的勢力實在是太大了,而他本身的實力也深不可測。雖說他勾結東瀛人,但是我們並沒有真憑實據,現在我們七組隻能在暗處偵查,也僅僅是偵查而已。要國安局全力緝捕他,除非是趙康利和東瀛鬼子同時承認,才會成為事實……”
周易狠狠吸著煙,怒道:“那要你們國安局幹什麼?找私家偵探好了。”
聽著周易過份的言辭,鐵手並沒有生氣,從嘴裏吐出一道濃濃的煙霧,慢慢說道:“所以,現在隻能靠我們自己,縱然不能將趙康利連根拔除,也要讓他知道什麼叫做疼!”
小S拎著短槍從三人身前走過,留下冰冷的話語,“我發現你們三個老爺們,還真是婆婆媽媽的……”
鐵手甩甩合金手臂,說道:“我也要回去準備一下了,保持聯絡。”
西堯點點頭,把周易從椅子上拽起來,推向鐵手,笑道:“帶著他,你們也好有個幫手。”
鐵手心領神會,他知道西堯是擔心周易會單獨去找趙康利拚命,所以讓自己看住他。
手術室的門又被推開一道縫,幾個醫生探頭探腦地向外麵看著,裏麵傳來賀老道沙啞的嗓音,“你們幹什麼呢?難道外麵有鬼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