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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間清冷的小屋,趙康利坐在那張三條腿的板凳上,兩隻腳踩在裝滿冰塊的水盆中,腳踝以下被徹骨的冰水浸得通紅。趙康利敞開唐裝的衣襟,遍布傷痕的胸腹上一道新割傷口皮肉翻綻,赫然還在滴著鮮血,而他卻十分愜意地喝著一碗苦茶。
這些天的運籌帷幄讓趙康利鐵打的身子也不禁有了一些倦意,眼球上現出了一道道血絲,但是目光卻依舊犀利如刀。
他故意把苦茶放冷了再喝,慢慢地咀嚼著舌尖上的一些茶葉碎末,讓趙康利口中充滿了澀苦的味道。
趙康利的人生就像他手中那盞苦茶一樣,從他出生那一天開始就注定毫無甜蜜可言,被整個世界遺棄。無論他怎樣證明自己,似乎都不能被趙家承認。慢慢地,他開始憎恨所有人,包括自己在內。
那柄短刀就放在趙康利麵前,刀鋒上還沾著點點血痕,兩個指甲大小的篆字被血水沾染,漸漸顯出字形——流離。流離也是江湖七柄刀之一,被趙家一位長老所得,但是在二十年前那位長老突然失蹤,流離刀也隨之不知去向。
趙康利眼神凝聚在流離刀身之上,自己當年偷襲殺人奪刀的情形似乎曆曆在目。這些年,他一直刻意掩飾這把流離刀,隻是在最近幾天裏,才重新握起它。
“淒風碎雨斷愁緒,天地兩流離……”趙康利夢囈般呻吟道,祭奠著過往的歲月和自己那顆被仇恨包裹的心,然後慨歎一聲,雙腳把水盆裏的冰塊攪動得叮當直響,刺骨的寒意一直從腳尖延伸到後腦。
忠叔推開門走進來,微微躬著身子說道:“少爺,你找我?”
趙康利活動下胳膊,忍不住笑道:“二爺打過來電話,說是想要回他自己的寶貝,聽他的語氣還很著急。”
“二爺?”忠叔也笑了,臉上的皺紋都舒展開來,說道:“還惦記著他的東西呢?我還以為他早忘到一邊了。”
“他是不會忘記的,和宮裏的太監一樣,想必二爺每天晚上都盤算著如何拿回自己曾經最寶貴的東西。”趙康利道:“既然他要,那我們就還給他。”
“還給他?豈不是太便宜他了?”忠叔似乎還不解恨,說道:“他最近同國安局的人走得很近,我們是不是要敲打敲打他?”
“二爺說了,任何條件都會答應。給他吧,我們留著他的寶貝有什麼用?難道拿出去展覽?”趙康利道,“他一向善於見風使舵,這次接近國安局也無非是想向我施壓。”
“好的,那我就把東西給他。少爺還有什麼話要帶給他嗎?”忠叔問道。
趙康利道:“什麼都不要說,讓他摸不清我們到底會提出什麼條件。像他這種人,聰明得過了頭,越是容易得到的東西,越是滿心猜忌。不過,二爺充其量也隻能是一枚棋子罷了。”
“要不要讓他在背後捅刀子?”忠叔眯縫著眼睛問道。
“他?他還不敢!”趙康利說道,“無論是捅我的刀子,還是捅鐵手的刀子,他都不敢。在局勢沒有明朗之前,他隻能站在一邊觀望,除非一方被打殘了,他才會落井下石。”
忠叔提醒道:“少爺,二爺隱忍這麼多年,一直對我們懷恨在心。俗話說狗急跳牆,還是不要太輕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