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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家的路上,阿醜像隻蒼蠅般地和西堯喋喋不休。似乎那身銅綠色保護膜是從娘胎裏帶來的一樣,讓他沒有一絲一毫地不適應。
“哎!你說我爹媽看到我這個樣子會怎麼說?”阿醜問道,“他們會不會害怕?會不會不認我?會不會……”
化靈法陣改變了阿醜的身體,融合醫生僵屍的記憶,卻沒有改變阿醜的性格。他的嘴似乎有說不盡的話語,反反複複強調著內心的恐懼。每一對父母見到自己孩子變成這個樣,恐怕都不會表現出冷靜和樂觀的情緒。
阿醜的父母會是怎樣一種態度?厭惡還是可憐?雖然他們對阿醜不是很關心,但是不代表會接受兒子突然之間的變化,阿醜忐忑不安地問道:“西堯,你倒是說話啊?他們對我還能像以前一樣嗎?”
西堯淡淡地說道:“但願吧。”
“但願什麼?”阿醜道,“你就不能多說幾句話麼?整天雲遮霧繞把自己搞得像個半仙似的。我跟你說,咱們得先讓爸媽有個心理準備,要是被我嚇出個好歹來,我就……我就……”
阿醜想了半天,也沒想出用什麼方法來威脅西堯。他也知道和西堯說這些話多半屬於白說,以西堯的性格根本不會幫自己想出什麼好主意的。但是阿醜還是忍不住不停地叨叨,或許多說話才能讓他心裏平靜下來。
“但願吧……”西堯還是那副表情,說著同樣的話。
阿醜恨得牙根直癢癢,氣道:“但願你個腦袋!你說我以後是不是就得用衣服和帽子包住了這身綠皮才能上街?想想我就鬧心!哎,你有沒有能讓皮膚變色的法術?要不然染上別的顏色也行。”
“但願吧。”西堯說道,他嘴角雖然帶著笑意,但卻像是崖壁上陡峭的岩石一樣,永遠那樣淡然不變。
“我去!你能不能給哥們說一句好話聽聽?翻來覆去就是那麼一句。”阿醜十分地不滿,用半截桃木劍在西堯麵前亂揮亂舞,“我看了,你根本就是想看我的笑話!告訴你,小心我加租。”
西堯閉上了嘴,一言不發,頭上馬尾隨著步子一下一下朝阿醜跳動著。
阿醜苦著臉說道:“說話啊!你給點意見好嗎?堯堯?小西?說話……”
“喂!你啞巴了嗎?人家黑薩還能搖搖尾巴呢!你倒好,像個悶葫蘆一樣。”
“我地個天啊!大不了以後我供你雪碧喝……說話啊……”
“生氣了?你個王八蛋!回去之後你先把道袍借我一件穿穿,這件衣服太破爛了,屁股都露在外麵。”
西堯在林蔭道上輕快地走著,無論阿醜嘟囔什麼話,都不再理睬他。阿醜也放棄了和西堯交流的想法,沒完沒了地給自己催眠,不停地說:“沒事……沒事……沒事……”
古董街。
破舊的街口出現在兩人麵前的時候,阿醜的腳步卻漸漸緩慢下來。
近鄉情怯,現在阿醜對這句話深有體會。再世為人的他,帶著熟悉而陌生的身體,壓抑不住內心的驚恐與狂躁,望著遠遠的雜貨鋪牌匾,體似篩糠。
麵前那條熟悉的坑窪小路在阿醜眼中就仿佛是遍布荊棘,每走一步都會有尖刺紮在腳心上,讓他一副呲牙咧嘴的怪表情。
西堯走在阿醜前麵,說道:“別擔心,過來,踩著我的腳印走。”軟底布鞋帶著節奏和規律輕輕地踩在地上,一步步邁向向雜貨鋪。在西堯那帶有魔力般的聲音牽引下,阿醜像是被他控製住心神一般,把步伐調整到和西堯一個頻率,每一步都踩在他的腳印上。
阿醜像個木頭人一般機械地跟隨在西堯身後,腦子裏一片混亂。人常說衣錦還鄉,光宗耀祖,可是他卻帶著一身詭異的軀殼歸家。別說是光耀門楣了,恐怕是老祖宗都會從墳墓中爬起來,痛罵阿醜那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似乎沒走上幾步,阿醜就發現自己已經來到雜貨鋪的門口。染滿煙漬的玻璃映照出他失魂落魄的臉龐,“李記雜貨”那幾個字七扭八歪地仿佛在嘲笑阿醜的醜陋。
“西……西堯,我……我能不能跟你去學修道?然後再回來……”阿醜腳下像被釘子釘住一樣,死也不肯向前再邁出一步。
“你怕什麼?”西堯捋捋馬尾,冷不防朝阿醜屁股就是一腳,把他直接踹進了雜貨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