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惟鳴與師薇姬的討論,外人自是不會知道。
崔古壽隻是隱約聽得了一些幾天前盟內高層商議的內部傳言,知道他們盟主的招攬計劃還停留在盟內高層商議之間,並未真正開始,不過他的老大卻要求他直接對外宣揚,所以,盡管他自己也有點疑惑,不過,自家老大既然發了話,他自然是按老大吩咐的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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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商議之時,燕盟主的招攬提議並未得到認可,但你們香主卻交代你們先把招攬的意思散發出去?”
聽完崔古壽所言,葉七反而迷糊了。
那個燕惟鳴想要招攬自己當定海盟的長老,而盟內的其他高層卻不同意,這個葫蘆裏賣的又是什麼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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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高漢子和矮胖漢子在崔古壽開口之後,也打開了話匣子,給葉七介紹了他們聽到的消息。
矮胖漢子叫毛五,瘦高漢子姓伍,不過別人都隻稱呼他的外號:伍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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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七對他們不卑不亢的態度令三人十分受寵若驚。
三人都很清楚,旁人看他們對付市井百姓,對付一些外地前來無根無基的尋常武者,似乎總是一副威風凜凜不可一世的樣子,實際上,別人忍氣吞聲隻是因為他們披著定海盟這一張虎皮;而在定海盟內,他們恰恰也是望著別人威風凜凜不可一世樣子而隻能忍氣吞聲的那一群人,不說盟內的那些堂主香主層級的高手,在三人記憶之中,就是外麵一些稍有來頭哪怕武功比他們低的武者,對他們也是動輒呼來喝去,至於像到了葉七這個層次的無論盟內盟外的高人,根本就不會正眼瞧上他們一眼。
眼前這個高人雖說是要找他們打探消息,但對於習慣了一層一層點頭哈腰往上磕頭,一層一層威風凜凜往下踹腳的他們來說,葉七待他們不卑不亢的態度卻是令三人很是不安也很是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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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一壺酒下肚,臉色微微開始泛紅之際,三人也放下了初見葉七顯露武藝時的不安與惶恐,拍著胸膛向葉七保證,能用得到的地方,隻要葉七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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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七要的就是這個,崔古壽毛五伍杆子這類人,是大多人眼中的壞人,葉七不會跟這種人交往,但並不妨礙偶爾跟他們打打交道。
每個人的身邊都會有一些人,在大多數人看來,他是壞人,你肯定不會跟他交往,不會跟他成為朋友,但不可避免的,在某些時候,你會跟他打上一些交道。就像那些豐年賤收荒年貴賣的糧米奸商,盡管大部分人都異常痛恨他們,但免不了有時也要從他們鋪子裏買些米糧,對於這些奸商來說,豐年賤收荒年貴賣隻是生意;當然他們做了這個生意的同時,自然也要擔著荒年饑民暴動被砸了鋪子搶了米糧的可能後果,
就如同崔古壽這些人,方才對上灰衣漢子時,盡顯胡攪蠻纏盡顯蠻不講理,不過,實際上這隻是他們的職業他們的工作,他們以此為生,可能還以此來贍養高堂撫育麟兒。做了這份工作,自然免不了什麼時候會被暴怒的眾人痛揍一頓,甚至丟了性命,但就是這個壞人,他可能是他父母膝下的孝子,是他婆娘心中的依靠,是他朋友眼中的鐵杆。
沒有純粹的對於錯,也沒有絕對的好與壞,隻是看你站在什麼角度,站在什麼立場。這個觀念在葉七心裏已是根深蒂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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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久居蘇州,不知道有沒聽說過一個叫燕南天或者燕長歌的人?”
葉七對自己找到那位燕小姐基本是失去了信心,隻能找這些地頭蛇碰碰運氣。
“燕南天是個四十歲左右的漢子,燕長歌是個二十來歲的姑娘。”
“燕嘯天?燕長歌?”三人麵麵相視,片刻同時搖了搖頭。
“那蘇州本地有沒一些較為出名的燕姓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