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季節本該熱氣襲人,可是冰封大陸卻已經涼風習習,就連清晨的露珠都散發出一絲淡淡的寒意。大牛一邊打嗬欠,一邊趕著牛車出門,昨天給了四個大子給廖雄,結果自己的錢不夠用了,今天還得再跑一趟。
“該死的賭鬼,該死的廖小猴,不知道他死在街上沒有?”
一邊嗬欠一邊咒罵,腦子還有些迷迷瞪瞪的,老牛很不情願地走在逼仄不平的道路上,那又黑又舊的破輪子不停歇地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打破了清晨鄉村道路的寧靜。
直到此時,東方才射出第一縷微光,小鳥開始蘇醒,發出嘰嘰喳喳的叫聲;雄雞不斷打鳴,誰家的看門狗正在發怒,爆發出一陣陣猛烈的狂吠。
前方似乎有兩個人在路上行走,大牛揉了揉眼睛,確信自己沒有看錯。這裏離鎮上差不多二十裏路,一些趕早集的人天不亮就得出發,大牛也不覺得奇怪。可是走近了反而被廖雄的聲音嚇了一跳。
“大牛,這麼早就上街了?我們搭個順風車。”廖雄樂嗬嗬地喊。
“廖小猴你還沒死哪?我今天可不會換錢給你。”
“不用,今天我有錢。”廖雄爬上牛車,也不管上麵有多肮髒,一屁股就坐了下去,隨後魅影也跟著坐了上來,不過他本能地對這種肮髒有些排斥。
不等大牛問,廖雄已經主動介紹:“我兄弟,魅影,以後跟著我混。”
大牛差點笑出聲來:“我說廖小猴,你自身都難保還找什麼兄弟,看他這年紀輕輕白白淨淨的一幅好身材,你可別害人家。”
“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我廖雄堂堂正正做人,啥時候害過人?”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爭論,牛車就在坑窪不平的鄉村道路上顛簸,天光越來越亮,樹木的影子已經投了下來。
“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家住哪裏?”
“今年多大?”
“都會些什麼?”
大牛子一個接一個的問題拋出來,魅影都茫然無法作答,不由得搖頭歎息:“原來是個傻子,隻是這傻子也長得忒好看了些。”
馬車剛剛走到昨天開賭的位置,胖子等人剛剛布好陣勢,歪嘴已經在路邊喊了起來:“廖小猴,喂,我看到你了,快下來賭一局。”
大牛想要勸廖雄,可是看到胖子等人凶惡的眼神,到嘴邊的話又不得不咽了下去,隻能發出無奈地歎息。
牛車停下,大牛低聲說道:“小猴啊,精著點,留兩個小子給你兄弟買口稀飯。”
賭博的人忌諱這種話,可是大家都知道廖雄十賭九輸,輸光了田產,輸掉了房子,輸掉了女人,大牛也不在意這樣會不會讓他不開心了,他真的不希望他再禍害別人。
廖雄拉著魅影跳下牛車,笑嘻嘻地走了過去。歪嘴瞟了魅影一眼:“這位是?”
“我兄弟,魅影。”廖雄拉著魅影的手給大家介紹。
胖子眼皮一翻:“聽說你昨天手氣不錯,把二凱子給贏了?那家夥昨晚上一直在尋死覓活的。”
廖雄嘻嘻一笑:“賭博就是有輸有贏嘛,賭是一種樂趣,一種生活,我平時輸得可比他慘多了,你們也沒見我尋死覓活對吧。”
歪嘴趕緊附和:“小猴這話說得有水平,不就是輸點錢嗎,輸了再贏回來就是了。”其餘人也跟著紛紛附和。
要說這遊手好閑的人還真不少,賭攤才剛剛擺開,賭徒們就如逐臭的蒼蠅般湧了過來。瞬間就圍了一大圈,賭徒們分為三個陣營,有靠莊的,有靠閑的,也有現場觀察形勢的。
由於來得早,廖雄和魅影都有座位,胖子和人群中的幾位交換了一下眼神,微微一笑:“大家準備好了沒?大還是小?”
“買定離手啊,快點快點,快點下注。”
廖雄掏出一個大子放在大的一邊,人群爆發出驚歎:“廖小猴發財了?今天出手這麼闊綽。”這種路邊賭攤,平時大家都是一兩個小子地賭,很少有一來就上一個大子的。不過大家顯然對於他的賭運不敢恭維,那些觀望者紛紛選擇了相對的小一邊。
結果開出來後,所有人都發出遺憾地歎息,廖雄微微一笑,從莊家那裏拿了一個大子,算是開了一個好的頭彩。
但是很快更驚訝的情況出現了,廖雄居然掏出了一個金幣,輕輕一吹,發出悅耳動聽的聲音,然後把金幣放在了麵前。所有人都在一瞬間發出了驚呼聲,畢竟這台麵上加起來也還不到一個金幣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