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容華並不起身,抬頭看著謝雲平靜地道:“父親,現在我軍不過剛剛舉義,看起來聲勢浩大,可是我們都清楚,其實大家心裏都沒有底,如果一直向前進,大軍就會鬥誌高昂:一旦後撤,它就會一哄而散:我們現在太需要一場勝利來鼓舞士氣,可如今一仗未打,便先撤軍,士氣潰散,若後麵的敵人跟著上來,我們如何還有招架之力?”
“繼續講!“謝雲用命令的口氣盯著謝容華道。Ww WCOM
“現在朝廷已經知道我們起兵了,他們把驍將精兵都依次布置在我軍西進的路上。這是一場決戰,勢必要分出個你死我活來的,如果我們沒和敵人接觸便輕率地撤退,我們知道自己的考量,那些士卒們呢?他們還以為敵人太強大,是我們自己不戰而降,必定胡亂恐慌,你嚇我我嚇你,軍隊大亂,那時候北邊的契丹和詹子濯將趁火打劫,南邊的封桀和衛長生也會追逼過來,到時我們再無可退之地,隻能落個一敗塗地的下場。”
“陳洛把那幾個糧倉看得跟寶貝一樣,就怕他領兵西進了有人去奪了他的糧倉,困於洛陽一帶而不敢出,沒有一點深謀遠慮,把關中之地白白地讓給我們,我們難道也像他那麼傻,放著關中不要,又讓給別人嗎?時機一旦錯過,就再難尋得了。父親,我知道您不可能真的信了他們的話,他們口頭上是要保衛晉陽,其實是想顧他們的家,保他們的命,為這找一個好聽的借口罷了!父親時候教育容華,術業有專攻,現在打仗您是不是要問我們這些打仗的,問他們那些文人做什麼!”
“我們謝家為這次起事已經犧牲了太多,長安的家已經被毀,謝家主墳被挖,母親被拋屍荒野,姐姐和靈禎還在h縣等著我們,就算姐姐再厲害,她領的始終是孤軍,支撐不了太長的日子,我們若這樣退回去,那她和靈禎唯有死路一條,靈禎好不容易才撿回了一條命,父親難道要眼睜睜看著他再一次丟掉?為了他們,也為了那些逝去的親人,我們亦不能退縮半分,元帥,容華願向元帥立下軍令狀,如果不能殺了衛長生,攻下霍邑,容華願意割下腦袋見您!”
謝雲看著眼前一臉倔強的孩子,他突然現,他已經不再是孩子了,謝雲感慨地道:“容華啊,你終於把為父服了。”
謝容華一臉欣喜地站起身,激動道:“謝謝父親,我不會讓父親失望的。”
謝雲差人將謝蘊之叫來,出了自己的決定,謝蘊之也非常讚同,派人將已經出的士兵追回,第二日一大早,謝雲以自己做的夢為依托,告訴眾人山神托夢提醒自己,秋雨很快會停,若前進他會幫我們奪取霍邑,若退縮則會有滅頂之災。裴智等人早已知曉昨晚生的事情,知道這不過是個借口,但謝雲是元帥,他決定的事情自己也無力反對。、
老爺也仿佛是在幫著謝家,沒過兩日,雨漸漸停了下來,溫大有將糧草也運到了,他告訴謝雲晉陽一切安好,讓他不必擔心,謝雲慶幸自己沒有退兵,軍隊裏漸漸流傳了謝雲的夢,士卒看著老那麼幫自己,個個信心滿滿,軍中士氣空前高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