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十日,自封為西秦皇帝的張褚率領十幾萬大軍逼近高墉城,對手謝容華卻在堅固的城牆後麵拒絕出戰,令他進退兩難。Ww W COM
他的兒子張仁善之前和謝容華交過一次手,大敗而歸,雖不是大戰,卻也讓他對謝容華存了幾分忌憚,這次他們有備而來,自然是要一血前恥的,隻是如今魏軍龜縮在城內不出,他一時也攻不進去,隻能這樣幹耗著,心裏實在窩火。
魏軍的高級將領聚集在高墉城內的城主府主屋中,屋內彌漫著一陣壓抑的氣氛,誰也沒有想到,統帥謝容華會在這個時候病倒。
“咳,咳。”謝容華輕聲咳嗽,臉頰泛著不正常的潮紅,他渾身乏力,隻得躺在軟塌上休息,軍醫和高墉城內最好的大夫都請來了,輪流為他把脈。
“我到底是什麼病?”謝容華輕聲道,聲音雖微弱,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這,依臣所見,元帥隻是感染了風寒,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沈決見其他人都不敢開口,他是軍醫中最有聲望的,隻得硬著頭皮開口道。
“胡八道,若是普通風寒,怎麼你們的藥一點作用都沒有,我這病不見好,反而越嚴重了,咳,咳。”謝容華語過快,又不住咳嗽起來。
“那是因為元帥生病卻不休息,操勞過度,才使得這病情越來越重啊。”沈決擦了擦汗,低聲道:“元帥的病必須靜養,如今這個情況,莫上戰場,就算是下床也不行的。”
“元帥,你安心養病,軍中事務就先交給臣和徐大人吧。”徐偉傑看著謝容華如今的狀況,滿麵愁容,如今秦王的狀況,實在不適合處理軍中事務。
“徐長史得對,元帥先養好身體要緊,這戰事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結束的事。”其餘將軍紛紛勸道。
謝容華的手緊握著床沿,閉目沉思,如今軍中隻有極少人知道他的身體狀況,可若他不能盡快養好身體,出現在將士麵前,底下人必會猜疑,到時軍心不穩就更不好辦了,徐偉傑是從晉陽起事時就跟隨他的人,裴紹是裴智的兒子,這兩個人自然可以信任,如今他力不從心,也實在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他睜開眼睛,緩緩道:“諸君聽令,軍中事務交有裴將軍和徐長史代管,若無重大事務,直接聽他們調令即可。”
“屬下尊令。”在場的將軍高聲道。
“咳,咳。”謝容華完後,便不可抑製地咳嗽起來,他揮手示意其他人退下,隻將裴紹和徐偉傑留了下來。
“兩位,張褚孤軍深入,食少兵疲,必定急於挑戰,我軍切記不可輕易出戰,等我病好之後,再與諸君共商破敵大計。”謝容華細細囑咐道!
“元帥放心,我們一定會心行事的,還請元帥靜心修養,早日康複!”二人點頭應允道,謝容華點點頭,揮手示意他們離開。
謝容華沒想到的是,裴紹自認是當朝宰相之子,本就心高氣傲,早就想幹出一番驚動地的大事,謝容華的忠告在他心裏不過是杞人憂,他眼見張秦的軍隊露出了疲態,便與徐偉傑商議道:“你看張褚的軍隊如今麵露疲態,聚集渙散,正是我們出擊的大好時機,我已經派探子打探過了,如今高陵坡的草足有一人多高,若我們領兵在高陵坡伏擊,定能攻他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