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月以來,顏汐凝每日都很忙碌,除了看病治人,也認真地將自己的所學所知一一教授給明達,因為淩飛羽不在了,她和齊大夫招了新的夥計來醫館幫忙,在她和齊大夫的悉心經營下,醫館的生意也漸漸有了起色,比她剛剛開張的時候好了很多,她強迫自己不去打聽任何和謝容華有關的消息,與那個世界徹底斷了聯係,她以為,日子會這樣日複一日地過下去,以後的生活,再不會和他之間有一絲一毫的交集,卻沒想到一個月後,會有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前來找她。 WwWCOM
顏汐凝如往常一樣在醫館忙碌了一之後準備關門打烊,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止住了她的動作:“顏姑娘,可還記得在下?”
顏汐凝抬頭望去,見來人蓄著短須,穿著一身粗麻布衣,一雙眼睛仿佛能看穿世間萬物,有幾分世外高人的味道,看著有些眼熟,顏汐凝想了許久,猶豫著道:“你是,張玄策張先生?”
張玄策笑著摸了摸自己的短須,道:“我與姑娘隻見過一麵,沒想到姑娘還能記得在下。”
顏汐凝笑了笑,道:”先生氣質迥然與常人,雖與先生隻有一麵之緣,但就那一麵,也讓汐凝印象深刻!”她想起在軍營見他的情形,謝容華對他很尊敬,他想必不是普通人,隻是不知道來找她做什麼?她躊躇道:“先生來汐凝的醫館,是身體有哪裏不適嗎?”
張玄策低笑著搖頭道:“我找姑娘確實有事,但是卻不是為了治病。”
顏汐凝帶著幾分忐忑邀他進了寒水堂,親手為他沏了茶,遞給他道:“先生請喝茶!”
張玄策吹了浮在水麵的茶沫,輕輕喝了一口,讚道:“想不到姑娘醫館裏還藏了這樣的好茶,喝著倒不比秦王府的明前龍井差。”
他突然提到秦王府,讓顏汐凝心頭一突,她苦笑道:“張先生不必抬舉我了,這不過是普通的茶水罷了。”
“能將普通的茶葉泡出明前龍井的味道,隻能明沏茶的人有一番真功夫了,顏姑娘不必謙虛,不知道秦王殿下有沒有嚐過姑娘的茶。”張玄策笑著道。
顏汐凝見他話裏話外不是秦王府便是秦王殿下,終於忍不住道:“張先生不必和我拐彎抹角,有話但無妨。”她頓了頓,道:“是秦王殿下讓你來的嗎?”
張玄策搖搖頭,微不可聞地歎了一聲。
顏汐凝心中一緊,忍不住問道:“是秦王殿下出事了嗎?”
張玄策看著她緊張的樣子,不由笑道:“姑娘這麼擔心秦王殿下,何不自己親自去看看。”
顏汐凝聽了他的話,嘴角溢出苦澀的笑容:“他不會想見到我的。”
張玄策倒沒繼續逗弄她,他凝重道:“經過這個月的修養,殿下的身體已經基本痊愈了,隻是……”
“隻是什麼?”顏汐凝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由問道。
“張褚暴斃而亡後,他的兒子張善仁即位,因是匆忙即位,所以這幾個月他並未有什麼動作,想是在肅清內部,不過前幾日高墉城的探子傳回消息,是他在大量囤積糧草,看來再過不久,魏秦便會再有戰事生,我們如今已失了高墉城,若再失一城,恐怕民心軍心都會動搖。”張玄策緩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