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容華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接近傍晚時分了,他的頭昏昏沉沉的,朦朧中似乎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裏她回來了,一直陪著自己,還告訴他,隻要他醒過來,她就不再離開了。Ww WCOM
他的手動了動,現自己的手握著什麼,掌心中傳來溫熱的肌膚觸感,他眼中閃過狂喜,可當看清自己抓住的人時,那狂喜一點點涼了下去,最後歸於沉寂,鬆開了握著她手腕的手。
他剛醒,一直守著他的耶律燕就現了,自然看到了他見到自己時目光中的變化,她的心中微澀,將被他握得痛的手腕背到身後,對他柔聲笑道:“你醒了,想不想喝水,或者吃點東西,你昏迷了三了。”
謝容華望著她良久,麵無表情地開口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耶律燕垂下目光,低聲道:“我知道你有危險,便和父皇請了旨,領了公主親衛來幫忙。”
謝容華一怔,神情落寞道:”這麼,是你的人將我從戰場上救回來的?“
耶律燕在身後抓緊雙手,默認了下來,謝容華低歎一聲,道:“你先出去吧,我再睡一會兒。”
“可,可胡大夫了,殿下已經昏迷了三日,醒了以後必須要吃點東西。”耶律燕躊躇道。
謝容華沉默良久,看她心翼翼地望著自己的樣子,想到她畢竟救了自己,也不好太給她臉色看,他微微點頭,聲音微弱道:“那你幫我端點粥來吧!”
“好!”耶律燕的臉上露出笑容,興高采烈地出去了,她走了以後,謝容華緩緩抬起之前握著耶律燕手腕的那隻手,眼神中帶著脆弱與迷茫。
夢中,他抓住的人明明是她,為什麼醒來,卻是另一個女人,他的嘴角溢出苦澀的笑容,望著寂靜無聲的大帳,隻覺得醒了還不如不醒來得好,至少夢裏,她一直陪著他,還永遠都不會離開他了。
張玄策和軍醫一起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謝容華萬念俱灰的神情,他讓軍醫趕緊上前去為謝容華把脈,軍醫點點頭,上前為謝容華檢查了身體,笑道:“殿下如今的脈象已經平穩,人也醒了,身體受傷的地方雖多,但隻要好好將養一兩月,便能複原的。”
謝容華在他的攙扶下艱難地坐起來,望著他道:”這幾日都是你為我治傷的?沒有旁人?“
軍醫一愣,看張玄策目光掃了自己一眼,收斂神色答道:“王妃帶殿下回軍營以後,微臣便一直在殿下身邊隨身醫治著,王妃也一直陪在殿下身邊。”
“是嗎?”他苦笑著搖頭,明明已經知道沒有她了,他何必一次次的確認,就因為耶律燕一直陪在他身邊,他才會誤將她當做她死抓著不放嗎?
他們正著話,耶律燕端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白粥進來,回到謝容華身邊,笑道:”殿下,先吃點東西吧。“
她著就要喂他,謝容華卻不著痕跡地躲開,他以眼神示意軍醫,軍醫慌忙上前接過,對耶律燕道:“王妃,這樣的事還是讓微臣來吧。”
耶律燕抿著唇,看軍醫在那邊心地喂他喝粥,心情鬱結,他對她雖然不像以前那樣冷淡了,可還是將她隔絕在他的世界之外,她在心中苦澀地問道,顏汐凝,我的努力真的會有用嗎?
謝容華喝了粥,對軍醫和耶律燕道:“你們先退下吧,本王有事要單獨和張先生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