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字字落在楊氏的心頭,如同一把把尖刀,插進她的心髒!
“我是……不得已……”楊氏臉色蒼白的吐出這幾個字。
“不得已?”杜鵑再一次冷笑的反問道:“你有多少不得已才能讓她四歲喂豬的時候一頭栽進豬圈,差點被豬踩死?”
“有多少不得已才能讓她五歲給你一家做飯,被熱油燙傷差點毀容?”
“有多少不得已才能讓她六歲上山砍柴,一腳踏空落入山崖,差點沒命回來?”
“有多少不得已才能讓她七歲下地插秧,卻曬得中暑還要顧你一家子吃喝?”
……
越說,楊氏的臉色越發蒼白,眼神空洞洞的有些嚇人,隨著杜鵑的訴說,往事一幕幕在她眼前浮現,可是那個時候她真的……沒辦法。
“你閉嘴!”杜長鬆卻越聽臉色越難看,又一次大聲喝道:“你生下來老子沒一把把你掐死,扔到上山喂狼,就該感激老子給你留了一條命!讓你做點事怎麼了?這是你欠老子的!”
“你怎麼就沒把握掐死呢?”杜鵑眼冒寒光頂著杜長鬆:“我不欠!從兩歲開始,到現在整整十年,吃的比雞少,幹得比牛多,還要挨打受罵,欠你的早就還清了!往後,那個任你打任你罵的杜鵑已經死了!”
“你……”杜長鬆還真沒見到會詛咒自己死的人,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眼神落在杜安林身上的時候,才猛地吸一口氣,覺得自己被杜鵑給帶偏了。
“好,這些事情咱們先不說了!我保證,我以後一定對你好。現在,你先把安林放了!”杜長鬆語氣冷靜的說道,心裏卻下定決心:
隻要你把我兒子放了,我保證一定要讓你生不如死,過比以前更淒慘的日子!什麼狗屁活不過十五歲,老子看你活的是她好了!
“是啊,娟啊,你爹都這樣說了,你快把你弟弟放了吧!”楊氏擔憂的目光落在杜鵑身上,她了解杜長鬆的性格,已經預見杜長鬆以後會怎樣對待杜鵑。
可是,她沒有辦法!
兒子和女兒她隻能保一個!
杜鵑正準備開口說話,大門突然被敲響。
“娟丫頭,在家嗎?快開門!”杜二浪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杜鵑大喜,有了二浪叔幫忙,今天就不會吃虧了。
杜長鬆則是皺著眉頭:杜二浪這個時候來幹什麼?
“長鬆哥,楊嫂子,開門啊,我是杜二浪!”
“你來幹什麼!”杜長鬆惡聲惡氣的說道。
而杜鵑緊跟在杜長鬆身後喊道:“二浪叔,救命……”
聲音又尖銳又淒厲,直接把等在外麵的杜二浪嚇了一跳,以為裏麵杜鵑出了什麼事。
“閉嘴!”杜長鬆對著杜鵑低吼,神情又變得猙獰起來。
杜鵑卻是直接給杜長鬆一個挑釁的眼神,右手用力,直掐的杜安林臉色又開始泛清,張著嘴大口大口的吸氣,兩隻手用力在杜鵑的手上抓著,沒一會兒杜鵑的手就布滿了血痕。
“杜鵑,快放手!你快把你弟弟掐死了!”楊氏驚呼出來,忙推著杜長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