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不好辦啊!”杜代權長歎一口,往日他並不覺得杜氏一族的族長有多難做,而現在呢,光杜長鬆一家的事情都已經把他弄的焦頭爛額了。
陳氏給杜代權揉完肩,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不以為然的說道:“這有啥難辦的,直接讓杜鵑搬出去住不就得了嗎?”
杜代權起身躺在床上,看著陳氏忙碌的將他明日要穿的衣裳找出來,放在手邊的凳子上,然後將髒衣裳放在衣籃裏,等著明日拿出去洗幹淨,嘴裏說道:“你個婦道人家,懂什麼!自古以來,哪有女人分家單過的!”
陳氏收拾完之後,爬過杜代權的身子,躺在床裏麵,舒適的歎一口氣,說道:“自古以來都多少年了,你怎麼就知道沒有女人分家單過的呢?再說了也沒有哪條律法規定女人不能分家啊!”
沒等杜代權反駁,陳氏又說道:“即使不能分家,杜宇回來給我說杜鵑那丫頭也不是要分家啊,戶籍還在杜長鬆的名字下麵,既然不算分家,有什麼不能同意的!那丫頭,看起來也可憐,十二三歲的孩子長得還沒十來歲的孩子大呢!”
“關鍵是杜鵑這做法不對啊!爹娘尚在呢,提出來自己單過,那就是不孝,再說了,杜長鬆根本就不同意讓杜鵑搬出來單過!而且,杜鵑搬出來對我們杜氏一族的名聲也有影響啊,別人說起我杜家,都會說我杜家教出一個不孝順的女兒!”
杜代權正真為難的地方在這裏。
陳氏卻更加不以為然了,尋了一個更舒適的姿勢躺好,嘴裏說道:
“哼,古語有雲,父慈子孝,既然父不慈,子自然就可以不孝!你那族兄弟是一個仁慈的父親嗎?很顯然就不是,甚至就像那水蛭一般,一直吸著杜鵑的血。據說杜鵑身體不好,是嗎?”
“嗯!”
“那就對啦,那姑娘小小年紀卻做得比大人還多,他們那一家子不說是杜鵑養活的,至少離了杜鵑後,他們想要再過輕鬆的日子,怕是難了!你說,這樣的情形下,大人還免不了覺得吃不消,而杜鵑以前的性子,打落牙齒都不敢吐出來。事情做不了要挨打,怎麼辦?隻能拚命,身體能好才怪呢!”
“到時候,杜氏就有好名聲了?逼死自己親身女兒的名聲說出去更不好聽吧!別忘了,咱們杜家可不止杜長鬆一家呢!”
杜代權渾身一震,對啊!杜鵑搬出來還能救她一條命,免得落下一個苛刻族人的名。
杜長鬆的事情經過這兩天的鬧騰,周圍村落裏的人肯定都聽到事情的經過,若是杜鵑在杜家安然生活下去還好,若是她有個三長兩短,周圍的人肯定會覺得杜氏一族的人冷血,自己的族人都能被欺負致死,別的人到杜家就更沒有活路了!
“夫人啊!若是沒有你,就沒有我杜代權的今天啊!”杜代權翻身抱住陳氏,激動地說道:“對,杜鵑必須從杜長鬆家裏離開!”
“好了!我的好你今天才知道啊!”陳氏推了杜代權一把,嬌嗲道,這一瞬間,這個年過中旬的婦人也散發出小女人的風華:“時間不早了,快睡吧,明天還要好多事要做呢!我給你說啊,你年紀大了,杜宇他們也都長大了,有事就讓這兩家夥去跑,鍛煉一下他們……”邊說著,陳氏就打了一個嗬欠。